我,李鹏,高山,孙健,和几个随行的小警察赶往了案发现场。
我和孙健坐在一辆车上,他一言不发,身体依靠在汽车坐垫上,面朝汽车顶棚,一言不发,似乎在休息,似乎在思考。
“建哥,昨天晚上的事儿,你听说了吗?”我在一旁弱弱的说了一声。
他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提到这件案子,他整个人就变得出奇的敏感。
“听说了,上面出现了我们俩的生辰八字。”
“那——那这代表什么呢?”目前来看,我和孙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和他多交流一下,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呵,还能代表什么?我们两个是主检法医,可以说是和尸体接触最多的人。偏偏纸人上出现的是我们两个的生辰八字,能代表什么呢?”
我打了一个激灵,我最害怕的回答还是从孙健的嘴里说出来了。
孙健又说:“你年纪比我小十几岁,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这么个传说——当然,这个传说应该盛行在我的那个年代。在我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应该还没有你,爷爷总说,谁家死了人,要离远些,否则会被死人抓去做替身。我那时候年纪小,死活不相信这些,有一次我们村有户人家的老头子死了,我还叛逆的用斧头去砍他的棺材,来证明他们所说的都是封建迷信的。因为这事儿,我被那户人家一顿暴打,回去之后,也被爷爷用棍子抽的浑身是血。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心做一个法医,来证明给爷爷看。”
“所以,你是说我们两个距离尸体太近,要被抓去做替身了?”我没想到孙健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不过也很好理解。每个人都有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总会做出一些极为极端的事,一般来讲过阵子就会好了,没想到孙健能够将自己青春期的叛逆,一直持续到三十六岁。他还真是一个执着的人,为了当时的一个决心,做了十几年的法医。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猜的。”孙健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何尝不知道他的心里并不这么淡定,他的淡定只是装出来的,因为除了这样,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我卷起裤脚,正如孙健所说,我脚上的黑手印,又大了约莫三分之一。
……
城郊是郊区,距离警局不近,开车一个钟头,我们才到了现场。
正因为这里是郊区的缘故,人烟极为稀少,这一片平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所以这一片的警察过的也极为从容。如果不是他们休假准备来城郊烧烤,也不会发现这具尸体了。
高山下车,首先四处看了看。
“四处都是庄家,没有摄像头,荒郊野外,的确是个杀人逃逸的好地点。”
“这两天怎么这么多死人。”
我们本以为这是一起简单的抛尸案,勘察完现场后,就可以交由其他分局的同事来处理,可没想到现场的样子,令我们几个人又倒吸了口冷气。
死者是个女性,侧坐在一棵老槐树上,脖子,手臂,脚腕,均没有被打过的痕迹,可她的脖子上,却插着一把勺子,耳朵里,又出现了牙签!
又是同一个人!
高山见到这一幕后,嘴角都不由的抽动了下。
经过初检,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天的下午时分,跟另外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吻合,而死亡的方式也雷同。初步坚定,为同一人或一伙人所为。持续两天,连续三人被杀,引起了高层领导的重视,经过短暂的回忆之后,高层领导决定将这几起案子并案侦查,成立专案组!
返程的路上,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孙健死死的盯着死者,生怕这个死者的胳膊会像之前的两具尸体一样,忽然抓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