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世前想看自己成家的期望、傅方柏求婚时所说的话、还有姐姐那段“合适”的婚姻……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让温惜寒产生了冲动的念头。
唯独那晚上,感觉和意识一次次攀上顶峰,看似浑浑噩噩实则清明无比,而她却选择了沉沦。
可偏偏,那些感觉全是阮炘荑给她的……
纤长的脖颈微仰,温惜寒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还未醒好的红酒带着股苦涩,残留在唇齿间,好半天都难以消散。
就像那一圈圈在心底漾开的涟漪。
莫名的,温惜寒想起了阮炘荑,那个捧着杯咖啡,神情恹恹窝在茶水间的单人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的阮炘荑。
那杯咖啡的味道很重,她一进茶水间,咖啡的浓郁味就扑鼻而来,还是那种一闻就知道是非常苦的咖啡。
瞥见深褐色的咖啡液,以及台面上孤零零的罐子,温惜寒便知道那是一杯纯的,没放奶,没放糖,苦得不行的咖啡。
但窝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喝得面不改色,一口接一口地细抿着,就像在喝什么人间美味。
在印象里,温惜寒一直以为阮炘荑和她一样,喜欢吃甜的,毕竟那小鬼每次和她在一起总能从衣服小包里摸出几块糖来,各种味道的,就跟变戏法一样。
特别是那次,因为吃太多糖,软软得了蛀牙,阮苏就开始严格限制她的摄糖量。
怕软软馋,温惜寒都是背着她吃的。
但在蛀牙没那么疼之后,软软就又像之前一样在包里藏糖,变戏法地递给她。
温惜寒怕她牙又疼,自然是不准她吃的,全给没收了。
直到现在,温惜寒都清楚的记得,在她把糖没收后,软软奶声奶气地说:“姨姨,我没有吃,这些都是给姨姨的~”
“姨姨不要和妈妈说好不好,不然她又要说我了~”
“呵~”温惜寒重新将酒添上,回味着晕在唇齿间的苦涩,抿了一大口。
现在小鬼长大了,心眼还是那么多。
翌日,阮炘荑起了个大早。
在厨房超常发挥弄好两份精致的早餐,她将其中一份打包装好,对着玄关处反光的玻璃整理了下仪容,然后故作平常地走到对面,曲起食指,敲了敲门。
“有事吗?”温惜寒带着戒备,只将门翕了一条小缝。
阮炘荑一只手背在身后,浅笑吟吟地开口:“姐姐,我是来拿保温桶的。”
闻言,门缝稍微翕大了一点。
温惜寒狐疑地打量着阮炘荑,丢下去“等一下”就把门给轻轻掩上了。
“嗯,你的保温桶。”重新打开门,温惜寒面无表情地将已经洗净的保温桶递了过去。
等阮炘荑接过,她低声说:“昨晚,谢谢。”
“嗯?”阮炘荑顺势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把早餐很轻柔地塞进温惜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率先堵话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做太多吃不完,就只好麻烦姐姐了。”
纤眉微蹙,温惜寒想把早餐还回去。
阮炘荑手腕一转灵巧躲过,“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胃口,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阮炘荑。”温惜寒语气无奈。
阮炘荑回以一笑,半斤拨八两道:“这也算是作为邻居间的友好往来?”
“……”温惜寒退步道,“保鲜盒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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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笑意渐深,阮炘荑压着唇角说:“好的姐姐,我不急。”
确实是不急,有来才有往,阮炘荑甚至计划着下班后去超市多买几套保鲜盒。
阮炘荑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毕竟在外做兼职的时候,她就跟主厨偷学了不少,再有在闲暇时报的各种烘焙兴趣班,可能连阮苏都不知道阮炘荑还会做饭。
但有句话说得没错,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特别是那个人不会做饭,口味还挑。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经过这几天和温惜寒的相处,阮炘荑发现这人似乎对她有点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