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君臣,兄弟,赵牧阳对皇帝还是很了解的。
看着他那一双眼睛,就知道皇帝对他更多的是试探。
赵牧阳再次将棍子高举过头:“臣弟今日前来,是诚心诚意的负荆请罪。只求皇兄消消气。臣弟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看见的是大漠孤烟,铁血沙场,对于揣度人心,实在是不擅长。臣弟也不懂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也不知道诸位大人反对的,支持的,是什么意思,基于什么想法。臣弟只知道,臣弟是赵氏皇族的后人,有责任和义务,为赵氏皇族贡献自己。皇兄若一定要问臣弟作何想法。臣弟只能说,一切但凭皇兄吩咐。便是皇兄觉得,用臣弟这条性命,可以平息这一场动乱,臣弟亦无怨无悔!”
赵牧阳这一席话,说得那些大臣们热泪盈眶,好几个大臣都颤抖着跪了下来,求皇帝网开一面,说赵牧阳说难得一见的将才,切莫因为这些小事就折损了。
有维护的,自然也有诋毁的。
不少人劝说皇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赵牧阳削爵……
皇帝抬了抬手,满朝文武瞬间禁声,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帝,等着皇帝做出最后的决断。
皇帝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皇帝每走一步,下面的人心脏就紧缩一分,那感觉,就像是皇帝的每一步,都走在了大家都心坎儿上一样。
全场唯一可以保持冷静的就是赵牧阳。
不少人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瑟瑟发抖,而赵牧阳身姿笔挺,眼神坚定的看着皇帝,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皇帝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皇帝金黄色的皂靴停在赵牧阳面前,长叹了口气:“小十七,你何必让朕为难?你是父皇和母后最心疼的儿子。若皇兄果真处置了你,因为这件事情,要了你的性命,等母后醒过来,你让朕如何去和母后交代?再说了,你若果真有什么,那娘娘庙那边,也不必考虑了。娴郡主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那也是未知数。到时候,母后的性命……也……”
皇帝的话,到底没说完,接下来就哽咽了。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看着皇帝这样子,越发觉得皇帝宅心仁厚。
觉得赵牧阳挟功图报,实在是小人之举。
皇帝如今,也是被逼无奈,若不答应让赵牧阳恢复兵权,按照赵牧阳这态度,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最重要的还是太后的性命,怕是保不住。
想到这里,不少人看着赵牧阳的深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只觉得赵牧阳为人属实是太过于精明了。
用自己母后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皇兄,如此作为,当真是令人齿冷。
皇帝高坐庙堂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自己的臣子的,知道自己这一波已经是赚了民心了,便伸手将赵牧阳扶了起来:“小十七,咱们兄弟一场,何必如此见外。此事牵扯到皇室颜面,朝堂颜面,母后的性命,还有你的颜面,一切都看你,如何妥善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