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的目光令守卫后脖子一凉,阴森森的凉风吹过,结结巴巴回答:“特征?没……没啥特别的,穿着……穿着黑色的……夏装,戴着……黑色的礼帽……神神叨叨的……看不清脸……对了……我想起来……想起来了……蒲春说……生……生脸才……才好办事……”
这身打扮,没有任何特异性,奉天城的二狗子几乎全这样。
“他的腿有问题吗?”
“腿……腿没啥……没啥……”
武田太郎脸色黑沉,沉默不语,食指有力的扣击着桌面,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房间里的气氛登时紧张压抑,所有人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最终武田太郎挥挥手,放过了城门守卫。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武田太郎、山下和雅子。
武田太郎神色莫测,脸色阴沉冰冷。山下保持着一个优秀的家奴和下属惯有的恭敬和卑微,面无表情的站在武田太郎身后。
此时的雅子脸色复杂,既有在武田太郎面前一贯的卑微和恭敬,也有军人的倔强和傲气,还有一丝被冤枉的委屈和不甘。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紧张。许久,武田太郎慢慢开口问雅子:“你怎么看?”
雅子恭顺的看着武田太郎,慢慢斟酌着答:“蒲春的突然离开,更加肯定酒井君事件的确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这是共党地下组织对特高课的反击,报复特高课逮捕了众多共党的地下组织成员。耿轻寒是否清白,目前很难做出判断。马玉消失的地方耿轻寒却出现,是不是巧合,有待考证。蒲春,是重要的人证,但却在指认耿轻寒之后消失,这样的巧合很难令人信服。所以,我认为,对于耿轻寒的调查必须事无巨细,要做到万无一失。这样,哥哥才能放心的用他。”
武田太郎眼底的戾气稍稍散去一点,点点头说:“雅子说的不错,这件事就由山下负责,雅子协助。这一次,一定要确定耿轻寒的身份。记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帝国绝不会用一个心怀叵测之人。”
“是。”
两人立正,响亮的回应。
武田太郎对山下说:“命令森田部,严密追查蒲春下落。”
雅子犹豫着说:“哥哥,耿轻寒还在隔壁房间,哥哥是不是去见一下?”
武田太郎深吸一口气:“我去见一见。”
山下昨夜带人闯进家里,一路不管轻寒如何套话,山下都三缄其口。
到了官署,二话不说,轻寒直接被人带进武田太郎办公室隔壁的房间,山下转身就走。
轻寒冷声问:“山下君这是何意?”
山下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一眼轻寒说:“这是司令官下的意思。”
“太郎什么意思?我要见他。”
“司令官下很忙,等他忙完自然会见你。”
“山下君,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权知道。”
“等司令官有时间见你了,你自己去问。”
说完,山下抬脚就走,走到门口时,对两名士兵说:“不准离开。”
轻寒盯着山下的背影,脸色阴沉冰冷,沉默着坐下,神色莫名。
整整一夜,耿轻寒就被这样软禁在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的办公室。
轻寒一直正襟危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入夜,房间里闷热无比,轻寒显得有些烦躁。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停在窗前,似是烦恼无比,看着窗外。
夜色渐沉,轻寒似乎失去了耐心,脸色愈加烦躁不安。终于忍无可忍的轻寒走到门口,想要直闯出去。
守在门口的士兵用枪拦住轻寒,厉声说:“不准出去。”
“我要见太郎,见司令官,你们无权对我这样,让我出去。”
“你,马上回去。”
两名士兵面无表情,根本不听轻寒的话。轻寒只好无奈的回去,烦躁无比的坐下,没一会儿又起身,来回走动。
轻寒的表现早有人汇报给武田太郎,在他们看来,耿轻寒这是怯懦和害怕的表现,急着去见司令官下,说明在耿轻寒心里,司令官下是他唯一的靠山和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