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
一个钟头后,王麻子来了,轻寒推开牌起身:“老五,替我几把。”
轻寒和王麻子进了隔壁的客房。
王麻子局促不安,轻寒想问的,王麻子知道。
王麻子以为耿大翻译要问罪,心里忐忑,没想到耿大翻译态度温和,直接就问了他大舅子的事儿。
那天,洛克把死者的头抬起的一瞬间,轻寒就认出仁川饭店的死者,正是王麻子突发急症死的大舅子。
王麻子说当天夜里,有人找到他,给二十个大洋,买走了尸体。
虽然天黑,那人的帽沿遮住了一半的脸,但王麻子的妻弟嚎啕大哭,楞是扑在棺材上哭的死去活来,让人连拉带扯的,就把那人撞的一个趔趄,身子稳住了,帽子掉了。那人的长相,王麻子瞧清楚了。
轻寒一听就知道那是雷科长跟班,老李。
雷科长出手,是想动谁?
轻寒沉思半晌,低声跟王麻子说:“这事儿到此为止,谁问都别说。”
王麻子频频点头,两手局促不安的交叠在一起,轻寒淡淡的一笑:“别紧张,你得记着,你大舅子已经入土为安了。明白?”
王麻子迷茫的抬眼看着轻寒,轻寒耐心说道:“你说谁没事会花大价钱买走一死人?”
王麻子猛的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嘴巴张了张,哆嗦起来。
轻寒拍拍王麻子,附耳低语:“那棺材里得有人,谁找来也不怕。”
王麻子赶忙点头,哆嗦道:“明白,我这就去,这就去。”
王麻子连夜去了。
打发走王麻子,轻寒独自坐在客房,微微眯眼。
这一夜,轻寒打了通宵的牌,手气不错,赢了不少,直到天亮,在客房里随便洗漱一下,就去了宪兵队。
轻寒坐在办公室打盹儿,石头在院子里仔细擦车。
武田太郎听着山下的报告:“将军,昨天晚上,耿先生跟李仕温他们一直在打牌,期间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北方的春天已经来临,东京的樱花正是缤纷盛开的季节。
武田太郎站在窗口,马路上的槐树隐隐露出绿芽,风迎面而来,依旧有些凉意。
武田太郎自言自语:“无觅非常喜欢东京的樱花,我是多么希望,他依旧是那个樱花落满肩头的少年啊。”
山下垂头不语,武田太郎淡淡一笑:“云子一直怀疑无觅,是直觉,还是……如今,有特务处的王处长,似乎云子的怀疑比以往更胜。这是中国人之间的内讧,还是他们刻意离间我与无觅?”
“哥哥。”
云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武田太郎没有回头。
云子走到哥哥身边,从窗口看下去。
石头手里拿着抹布,悠闲自在的跟人聊天,聊天内容站在这里听的清清楚楚。
武田太郎侧目看一眼云子,抬抬下巴。
“如果无觅是‘裂石’,耿石头会如此沉的住气?山下说无觅在他的办公室里睡觉。有这样的对手,你注定会失败。”
云子面色不改,低声说:“我是来告诉哥哥仁川饭店事件的进展。”
武田太郎转身离开窗口,山下立马关上窗。
经过一夜的忙碌,王处长初步判断,仁川饭店的死者跟‘裂石’有关,王处长已经从那封信上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