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正在办公室织毛衣,他们只要不出去到企业里面检查,平时上班都很清闲。
男同志不是看报纸就是喝茶,女同事不是织毛衣就是嗑瓜子聊八卦。
见到两个陌生同志来找,黄芳一头雾水,他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可对方却说是自己家的亲戚。
难道是丈夫家的什么亲戚?
不应该啊,跟丈夫认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戚。
周立伟道,“嫂子,我们是柱子哥的远房亲戚。打听到你在这里上班,特意来看看。”
黄芳听见他喊出自己丈夫的名字,又还带着礼物,顿时打消了疑虑,将手里的毛线一收,起身笑着招呼两人。
办公室还有几个其他同事,周立伟知道说话不方便,于是说道,
“嫂子,你现在方便么,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柱子哥?”
黄芳不疑有他,爽快答应下来,“行,你们稍等我一下。”
黄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提上毛线袋子,就跟着出了办公室的门。
三人走出工商管理局不远,周立伟和白承望就停下了脚步。
黄芳还笑着道,“我们家没在家属楼,还要走一段距离才到。”
周立伟没绕弯子,直接表明了来意。
“黄同志,不好意思,刚才骗了你,我们不是你丈夫的什么亲戚,是找你来问问唐根树的一些事情。”
黄芳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立马后退了两步,摇头说道,
“不,我不认识什么唐根树。不是,我跟唐科长不熟,不知道他的什么事情,你们要问就去问别人。”
周立伟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放缓,“黄芳同志,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就想问问你,想不想让唐根树被抓进去吃牢饭?”
黄芳死死咬着唇,眼睛瞬间红了。
她怎么不想?
不,她不想让唐根树去吃牢饭,她想让他直接吃花生米。
可是,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她不认识,她可不敢随便说什么。
“你们到底是谁?”
周立伟现在还没明确黄芳的态度,不确定她知道了自己的信息后会不会转头告诉唐根树。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只要知道我们跟唐根树不对付,不想他继续再为非作歹。也是看到你们夫妻俩可怜,想帮帮你们。”
黄芳内心挣扎,“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凭我们真的能帮到你。唐根树不仅打残了你丈夫,还给他戴绿帽子。你要是想继续跟姓唐的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将你丈夫的尊严放在地上踩的话,就当我们没来找过你。”
黄芳浑身颤抖,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没有,我没有,我不是自愿的。我没办法,他双腿断了不能干活,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不听唐根树的,工作根本保不住,我们一家老小要怎么活?呜呜,我也没办法……”
她除了要养残废了的丈夫,还要养他们那才三岁的儿子,以及她自己年迈多病的亲娘。
她必须得保住这份工作。
“伟哥?”白承望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怜了,不想让周立伟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她。
周立伟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但那只是激将法。只有将事情挑明了,她也才有可能说实话。
“你别激动,我们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才来找你的。我们不是要将你这事曝出去,而是想问问你,唐根树有没有其他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比如工作上?”
黄芳一听,心里稍微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