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连忙拉自己的儿子坐下,拍了几下他的胳膊道:“你别嚷嚷了,传出去不是好听的。娘还在给你想办法呢,不可能让永乐侯坑了去的!”
“娘,那您可一定要尽快啊,户部那边,就要往河南拨加固黄河堤坝的银子了,我挪用了两万两孝敬齐王,现在补不上了呀。”
何氏一想起这事,也觉得心力交瘁,叹了口气道:“我的儿,你再等等,无论如何一定给你补上。你以后可千万别挪用公款了,太危险了。”
何氏说着,神秘兮兮地道:“你就不能让下面的人多孝敬你一点?”
唐宣愤愤道:“您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爹管得严,说这也不能要,那也不能拿,都什么世道了,他还想要做个两袖清风的宰相,不是自讨苦吃吗?齐王生辰,我总不能不表示,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嘛。”
听儿子这么说,何氏脸上浮现出怨毒之色,她跟唐富春夫妻多年,她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虽说他要名声,不想落个贪官的名声,但是,他只是看不上那些低劣的送礼方式,他背地里收的,可不比他儿子少。
她不止一次发现,唐富春在外面养女人,她闹过一次,却被唐富春警告,要是敢捅出去,就把她娘家兄弟给调到苦寒之地做官。
她这才忍气吞声的。
丈夫是个伪君子,儿子又不太中用,处处比不过唐宜那个病秧子,她心里那个烦闷啊。
想到此,她忍不住狠狠拧了一下儿子:“你能不能争点气,你爹只是气你拿人家东西太张扬了,你就不能神不知鬼不觉一点?”
唐宣吃痛,不服气道:“我哪里就张扬了,是爹太大惊小怪了。您都不知道,户部尚书、太仆寺卿他们的儿子都是怎么明着要别人孝敬的。”
“他们是他们,他们的身份也没你和你爹尊贵啊。还有,你牢牢抓住齐王这座靠山啊,让他帮你周旋一下,那修河堤的钱不能少出点吗?”
唐宣不由抱怨道:“娘,您不提齐王还好,一提起王我就更来气了。齐王殿下真是难伺候,我孝敬了他那么多,他倒好,因为一个芳芷,居然还找我的茬。您是不知道,他不仅不帮我周旋,还是他催着户部让我把银子补上的!”
何氏这下慌了:“怎么会这样,那他不会向陛下检举你吧?”
“这倒不会,他最大的倚仗还是我爹呢。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是他因为受芳芷欺骗被皇上斥责,拿我撒气呢。他是想给我个教训,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啊,我还被芳芷背刺了呢!”
“这事儿弄的,那个贱人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她提出要做你小妾的时候就该结果了她。别闹的你跟齐王生了嫌隙才好啊。”
“算了,芳芷那贱人落在齐王手里,有她好受的,也是她自作自受。齐王那边,他要用到我的地方还多了,我替他干过不少不可告人的事,他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的。
娘,说来说去还得是我这次要是能把修河堤的钱给补上,把修河堤的差事办好,一定能得到齐王,甚至是陛下的赏识,就不会被唐宜那家伙给比下去了。所以,您得快点帮我拿到姜融的嫁妆啊。”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最近安分点,娘正在替你想办法呢。”
“娘,我什么时候不安分了?”唐宣有些不满道,但是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讨好地凑近他娘道,“娘,我想抬个通房,这总不算不安分吧,我媳妇都小产了,我最近又不能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