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里也是三万多人,黎阳城中守兵八千多人;现在逆势猛攻,或许能打曹仁、程昱一个措手不及。
袁尚有些拿不准主意,就问边一同观摩沙盘的主簿李孚:“我欲强袭敌军营垒,卿以为如何?”
“曹军已无退路,这是背水之势,若不能一战破之,其兵复聚,必陷入纠缠。若其主力从后而来,我军哪怕占据风,也会猝然崩解。”
李孚靠近沙盘,略有些遗憾:“若有万余骑士为我军西翼,就足以遮断敌军之援。”
不求击败河内方向的曹军,万余骑士出动,站在旁边扎营,曹操主力也不敢疏忽大意。
骑兵调动艰难,官渡一役,冀州骑兵万人砸到南岸,尽数消亡。
后面又打仓亭之战,最后那点骑兵底蕴也折腾的差不多了。
也不能指望袁熙,袁熙能挡住鲜于辅就已经很困难了,没有力量支援。
乌桓王蹋顿这里也是一样的,乌桓背后还有鲜卑。
幽州形势不恶化,不拖后腿,就很勉强了。
“我没有万骑,但我有疑兵。”
袁尚抬手在河内方向点了点:“这是目前最好的机会了,曹军一分为二,战机稍纵即逝。”
李孚观察袁尚,见他神情坚定,就说:“大司马绝不会坐视我军落败,他所求是尚书行台。主公表,请与大司马同录尚书事,大司马心愿得偿,岂会坐视?”
如果是袁绍这个大将军,给许都发奏表,那边还多少会看一眼。
袁尚这个继承的大将军,影响力根本比不,把奏表送到许都,也不会得到什么回应,反而会搭使者的命。
所以袁尚这里的奏表……装模作样在境内宣传一下,使者把奏表丢到黄河里就行了,没必要跟自己的生命安全过不去。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袁尚说着起身,来到木隔子屏风处,伸手抓起悬挂的剑鞘,右手按住剑柄将之抽出。
舞动剑花,袁尚又用拇指细细摩挲剑刃,垂目眯眼:“他不敢来河北,来了河北,更不敢助我大破曹操。否则,他将自陷险地。这是个多疑的人,不是尚书台事能引诱的。”
李孚跟在袁尚身后:“主公,凡战,料敌当众;未战,当先料算败事。我军若是败绩,大司马岂会作壁观?”
闻言,袁尚面部缺乏表情:“你的意思是,此战能胜则胜,不能胜,就引虎驱狼?”
“是,臣就恐曹军抄掠四野,掳掠我之士民。”
李孚也是脸没有表情:“士民饱受其害,势必怨恨。或许,可诈败,引其倾力北,待大司马来援时,里应外合,大破曹军于邺。”
见李孚还要劝说,袁尚很是心动,摆手阻止:“且容我细思。”
曹军刚动手杀人,那河北势必怨恨,士民恨不得与曹军同归于尽,死也要吐对方一脸唾沫。
如果无法遏制,曹军杀人规模持续暴涨,反而会将河北人杀的恐惧惊慌,不敢反抗。
若是黑熊来援的时机巧妙,河北士民在极端惊恐与愤怒情绪下,自然能爆发出极高的作战决心;曹军那时候又远离黄河,那么必然能将对方重创!
而黎阳与邺城之间的各县,实际编户人口寡薄,曹军为害,又能杀多少人?
反过来思考,站在黑熊的立场思考。
有没有名义的尚书行台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