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秋抖得更厉害了,他抬起一只手,面对来时大厅的洞口方向,哆嗦着说:“快,阻止,阻止他们,别让他们进来。”
酒瘦赶紧回过头去,只见洞口那边的幽深通道里,火把照耀着文春和,元吹歌,燕背尘一众弟子的脸。他们正奔跑着朝洞口这里过来。
眼见酒瘦发愣,不理解李秋的做法。李秋已经完全慌了,甚至都不用跑的,一根巨大的青藤揽住李秋的腰,唰的就将他扔到洞口位置。
惊慌的李秋甚至忘了再施法青藤接住自己,就那样在空中飞过几十丈后,啪的摔在地上,引得子乐和王锁一阵惊呼,小小吓得捂住了嘴巴。她不明白秋哥哥这是怎么了。
摔在地上的李秋浑然不管身体上传来的剧痛,挣扎着跑向了洞口。
一阵大力袭来,将李秋推着飞了回来,啪地再次摔在地上。洞口果然有禁制。
看着元吹歌一众人马就要进入大厅,李秋站起来,使劲的挥动手臂,大声的喊道:“不要进来,这是陷阱!”
然而,外面的人似乎根本就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就那样直愣愣的闯将进来。
李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酒瘦赶紧过来搀扶起李秋。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没理解李秋所说的话,那么当他看到李秋被洞口的禁制推的飞起来的时候,瞬间就想通了整个事情。
但他此时已无力阻止。
燕背尘等人刚一进来,就看到李秋倒在地上,酒瘦和尚搀扶着他,好像他受了伤。但是,此时大厅内的宝藏却真真切切的,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幻阵。也就顾不得看什么倒霉李子秋师弟了,都跑向了各种宝物、灵药、法器跟前。
随后,阵阵惨叫声传来……
李秋此时万念俱灰。颤声道:“和尚,想不到,我们最后一步还是栽在前人设下的圈套里。”
酒瘦也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前辈修为定然深不可测。只是如此玩弄人心,视人命于无物,太过狠辣。你也不必灰心,说不得,我们再用五行法术攻击,便可破掉这些禁制,就算不能拿到宝物,至少可以返回天池。”
“不可能的,”李秋颓废的说道,“刚才我已经仔细看了尸骨。你没发现他们手持的法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什么特别的,都失去了灵性。就是寻常的法器,金枪,木杖,银瓶,飞剑……”说道这里,和尚猛地一震,“他们也是通过五行通灵大阵进来的!”
“对,”李秋虚弱的说道:“这个空间的主人,将进入这禁制设置的极为艰难,让大家历尽千辛万苦才能进来,就是让大家在心中彻底卸下防备。试想一下,一个修真者,经历了这些才最终进来了,这种成就感会让他忽略掉所有的警惕。因为,他觉得,他终于胜利了。”
“你也不要太过绝望,当初你是如何劝说我度过心魔的,今日却要和尚再跟你说一遍不成。”酒瘦强自开玩笑道。
李秋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倒不是怕死。毕竟经历了这么许多。我之所以如此颓废,就是觉得自己被算计的太厉害,每一步都落入了此人彀中,这让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直娘贼,彼其娘之!”
两人说话的时间里,元吹歌几个首席也看到了那些尸骨以及白色石碑上的题字。不过,他们显然还没有想到此时已经进入了一个坟墓当中。
特别是燕背尘,已经在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准备破开宝藏的禁制、抢夺宝贝了。
不过,长春宗的文春和倒是过来了。他在那些禁制面前也是无功而返。这才想起来,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李子秋好像受伤,便过来查看。
李秋看着一脸关心之色的文春和,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个心善之人,就是有些懦弱,而且没有主见,极容易被师兄妹的意见干扰。也就不想对他说太多真相。只说自己是皮肉伤,不妨事。
文春和哪里肯信,只是看到李子秋坚决,只好随他。只是拿出一枚小还魂丹给了李子秋,让他服下才离开。
这一边小小已经赶了过来。方才李秋的惊惧模样着实吓坏了她。李秋看着这个没有多少心机的丫头,只好劝慰道:“小小莫怕,我方才失了本心,可能是遭遇了心魔,你不要担心,现在有大和尚给我念经,已然好了。”
小小听说秋哥哥是遭遇了心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说,刚才吓死我了。既然和尚念经有用,那就让他多念几遍。
总算是将小小哄好,打发走了,寒策又过来了。
刚才李秋的模样他看看的真切,联系到洞口的禁制,石碑周围的尸骨,还有李秋的那句“陷阱”,他已经将整个事情明白的七七八八。
当然,他还是不死心的。至少没有李秋这般绝望。
李秋此时已经收拾好心情,对着寒策要说话的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寒策看到李秋示意,让他不要将真相脱出,瞬间便明白了李秋的良苦用心。
说出来,只怕人心尽散,人人都会崩溃掉,到那时候,才是真的无法收拾。
只要想想方才李秋自己的惊恐模样,就可以想象其他人听到这个真相后,心中会有多么绝望了。
寒策自己虽然没有崩溃,但是已然六神无主。瘫坐在地上,无聊地看着大厅顶上,本宗的其他弟子过来施礼,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水佩风裳与三里姝媚也是目睹了李秋刚才的癫狂模样,受到了惊吓。不过,小小已经跑了回去,叽叽喳喳的告诉她们说,秋哥哥刚才遭遇了心魔,现在已经好了。你们不信?酒哥哥不是在一旁给秋哥哥念经嘛?估计就是清心咒一类的经文。放心,没事的。
两个女子这才半信半疑,脸色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