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性奢靡,这春节宴摆得更是隆重,一碟碟好菜一盏盏好酒流水一样冲过每个人的桌面,可是像顾青欢这样的公主哪里有胃口吃那么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她就已经吃饱了。
扶渠受皇帝的嘱托,去内侍庭查看一下宴会的事务。
扶渠大摇大摆走进了忙得不可开交的内侍庭,四处打量了一下,看没有人偷懒,又随意问了几个菜好了没有,就算是完成了皇帝交给她的任务。
忽然,她看见一个小宫女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样子十分小心谨慎,爱管闲事的扶渠走到小宫女跟前,问道:“这是什么呀?”
小宫女见是皇帝身边的扶渠姑姑,不敢欺骗她:“回姑姑的话,这是青欢公主的舞服。”
春节宴原本就有公主献艺的传统。顾青欢舞蹈上颇有天赋,所以这个春节便准备献舞,内侍庭负责的女官早早就命人用金线缝好了舞服。因为公主未嫁,而这回的公宴上又有男子,所以还特意制了个面具。
此时此刻,一套碧如翡翠的舞服和一个精巧绝伦的面具正端端正正地摆在这个小宫女手里的托盘上。
扶渠也是半年前才到皇帝身边的,现在才知道顾青欢春节宴要献舞。回想刚才她和大将军路穿云那眉来眼去的样子,这贱蹄子原本就不老实,再跳个舞,岂不把路将军的魂都勾走了?
扶渠毫无顾忌地推了小宫女一把,小宫女没有心理准备,向后一跌,手中的托盘以及里面的衣服和面具全飞了。
只听“啪”的一声,白玉制的面具便碎了。扶渠很满意,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小宫女,扬长而去。
当时顾青欢正在喝透天香,容月从外面忽然走过来对她耳语道:“公主,不好了,刚才内侍庭管理的公公来报,扶渠把您跳舞的衣服和面具都撞翻了,现在面具已经碎了。”
顾青欢冷笑一声,好一个扶渠。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活不了多久了!
容月在一旁出主意道:“公主,奴婢刚才看了看,大冬天地上没什么尘土,衣服也没摔破,还能用,要不公主不戴面具了?”
顾青欢沉吟片刻,说道:“容月,前几日我出宫去的时候买了个银色面具,也不错,我一会跳舞的时候再那个吧!那个银色的面具就在我梳妆台旁边的箱子里,我们亲自去取,切莫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说罢,两个人悄悄从偏门走出了宴会厅。
扶渠站在高台上,隐约看见屏风后面有人走动,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打算跟着她们。
顾青欢和容月两个人动作很快,才用了半刻钟的工夫,便取回了银色的面具。回去的路上,扶渠迎面而来。
容月机灵,拿面具的时候,便把面具藏在了自己袖子里。扶渠什么也没看见,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阻碍到顾青欢跳舞,耀武扬威地说道:“公主殿下,听闻您舞技卓越,什么时候也让奴婢开开眼?”
容月首先就看不过去了,走在顾青欢面前,一副鄙视的样子:“都是宫女,你可别挡了我家主子的道。”
原本就是现代人,扶渠最不喜欢别人把她当下人看,气得火冒三丈:“你算什么东西?说到底,你自己也不过是个下人,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让皇上割了你的舌头?”
顾青欢也没什么兴致跟她废话,厉声道:“再不给本公主让开,本公主便给你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