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修为、没什么技术含量又有什么问题好看不就行了吗
和江盈一样想着的修士们竟然还有很多,而且数量极多。他们纷纷掏出自己的显影石,记录下今天的打斗,并将它发到自己的非思簿上。
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此处人数本来就多,且比试已经过半,按理说,已经不会再有人进场。可让谁都没想到的是,无数弟子离开了自己本来在的比试场,一起涌来观看这场演出
毕竟一个人演戏,哪有两个人配合着“演戏”那样好看绝美,而且处处都是名台词
“难以想象。”徐昌泽身边的弟子咋舌道,“桂陶然在清极宗的地位这场比赛,无论输赢,都能让他大出风头”
其余明华谷弟子也和他一样震惊,甚至开始焦虑桂陶然在清极宗的地位,和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暗花弟子们感到危机。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坐在他们中间的徐昌泽的表情,竟然渐渐归于平静。
明明比试开始之前,徐昌泽的眼眸里,还有几分晦暗不明的紧张。
他看着台上的表演,脚尖轻打节拍,尽显轻松,甚至随着他们的动作微笑“这么急做什么你们看,他们打得可真好看。”
“可是,桂陶然这样子岂不是让明华在清极宗声名大噪”
一名弟子说。
“是么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声明。”徐昌泽闲闲道,“原本,我对那人极为警惕。不只是因为他如今的所为,也是因为,我看不出来他将来的所为。”
第一个“所为”,是行为的“为”。第二个“所为”,是为了的为。
“但如今看来,他想要的东西虽然可怕,但也不过如此。”徐昌泽道,“这场比试看起来花团锦簇,人人喜爱,但也不过是一个花架子一个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的花架子。场上的人,是桂陶然、是郑引商、是其他人,都不会有任何分别,他们在比试台上想什么,也不会造成任何变化,甚至现在把你放上去,这场打斗,也一样好看。就是这样的事实,才叫我放心。”
暗花弟子依旧不明白“长老,我还是不太懂。”
“你若是懂了,这事儿反而麻烦了。”
这句话看似闲笔,却叫弟子莫名打了个寒战。他惶恐地看向徐昌泽,却不知自己是为何惶恐。
徐昌泽嘴角噙着微笑,清瘦的中年人没有向弟子们进行解释的意图。他说“这世上,懂这些事儿的人,越少越好。懂的人越少,这天下,才越太平。”
“让他们得到一点利益,又何妨。况且,如今看来,宁明昧是我们可以合作的对象。”徐昌泽说,“毕竟对于他而言,台上的人是谁,都没有任何分别。和他合作的人,可以是桂陶然,可以是明华,也可以是我们。”
在徐昌泽轻描淡写的判定声中,唯有百里希,再度看向了宁明昧的方向。
这种感觉太怪异了。
百面以为,自己是恨大宗门的。从前他面对那些偶遇的大宗门弟子,他杀伐果断从未手软。
可今日徐昌泽的这番话,却让他心中隐约激荡,厌恶如附骨之疽蚕食而上。
他明知道台上的这些少年都是大宗门的走狗,也明知道宁明昧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助他的潜入。
可他依旧为徐昌泽的这番话,感到不知来源的不忿。
他抿着唇角,神色复杂。
桂若雪看着台上的“表演赛”,听着台下的讨论,对宁明昧传音道“看来你的策划又一次完美地成功了。”
一炷香的时间前,所有人都很担心桂陶然。外面的人担心他会输,内部的人担心他会输得不够好看。
毕竟,他修为一般,演技也一般。
但郑引商的加入无疑为这场比试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一个人的演出变成了两个人的共舞,在双人配合的条件下,这场比赛比之前的比赛还要来得精彩,还要来得漂亮。
桂若雪没有看过之前的比赛。但从群众的口中,他可以得知,这场比赛的展现效果是远远高于其他比赛的。
战场上有的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二者时髦值的充分展现。剑修乐修,一刚一柔,让各有所好的人们都能找到自己更喜欢的风格。譬如不远处的一对世家小兄妹,正在为各自想进的门派吵架。
桂若雪忽然又想到陆梦清。
陆梦清从小就争强好胜,当上烟云楼掌门后,更是硬生生地把自己逼出了头疼病。她总认为,烟云楼一定要压过清极宗一头,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烟云楼的强大,才能让烟云楼得到更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