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茬,李鄂也没什么绝对的把握,无非就是想碰运气,从九口铜炉之中,选出一两口丑出格调的炉子而已。
有些时候,大美若丑、大丑若美,兴许那道君皇帝口味异于常人呢!
艺术家么……
李鄂在前面敲竹杠的过程,也就是铜炉的冷却时间。
示意石松敲开面前蜡模,对于此次筑炉,李鄂抱有的希望也不大。
对他而言,无非明天再铸一批而已。
有了今天的下马威,想必,铸蜡模的匠师,不会跟自家性命过不去。
再饶太宰王相公三千两金子,只怕王相公那边会宰了匠师挫骨扬灰。
“呦……
怎么跟癞蛤蟆似的……
臭头陀,你敢拿这個糊弄官家?”
吕觉等人不敢说话,可不意味着蔡府的小衙内不敢说话。
见石松开出的第一个铜炉,看着极其面熟,蔡府的小衙内也不遮掩,直接就叫出了铜炉的形状。
“甚么话?
公子,这叫金蟾。
就说洒家做事之前,跟佛祖、道君都沟通过。
现在看来,道君、佛祖还是守信的,没白接洒家香火。
公子,除了金蟾之外,这活也叫宝炉天成。
你看这活灵活现的样子,真好似一个活的癞蛤蟆趴在地上。
吕郎中,你说是与不是?
宣德金蟾炉的名号,你们认是不认?”
石松敲出铜炉,李鄂还没往金蟾炉这个说法上靠。
他的第一感觉,也是这逼玩意儿做毁了。
结果小衙内一句话,他的思路倒是有了,只是是否是金蟾炉,还要再看一下。
但这也不耽误他逼着吕觉等人表态,头一批炉子可以做坏了,但不能因为人为原因做坏了。
不然道君恼怒,派有司论罪,他跟鲁智深等人,怕也讨不到好处。
“李供奉说的是!”
耍笔杆子、耍嘴皮子,吕觉自认是好手,但比拳头大,他们这些文人还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