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市井之中,还有做剩食买卖的人家,每碗两到三文不等,有肉食的也要五六文、七八文的。
咱们若是五文管饱,他们的饭食就只能拿去喂猪喽……”
李鄂喊曹正一声哥哥,除了年岁之外,这位操刀鬼也是为数不多,能跟他在一个频道上的人物。
曹正这话一说,李鄂的目的就清楚了,猪杂汤的定位也就清楚了。
“嗐……
还是哥哥老练。
但我的猪杂汤,可不止有五文一碗的。
头蹄下水的文章多了,兴许咱们的一些餐食,百文一碗也属寻常。
如何做,还得哥哥吃过再说。
咱们先物色一下锅灶,我看寺内锅灶不够。
在青州二龙山时,我说过要开一个炼铜院,现在炼铜院开不了了,咱们兄弟先开一个猪杂院。
今日起,哥哥就在家眷以及城中,找寻一些不怕脏污的妇人,来收拾头蹄下水。
杀猪巷附近,若是有合适的房产,哥哥该买就买,该赁就赁。
再不成,就找找曹王府的门路……”
小吃这个产业,汴京城里虽说做的不错,但不错说的是对猪下水的利用。
味道上,在李鄂看来,离着不错还很远。
比如猪牛羊头的去毛,在他看来做的就不是很彻底,也不是很有经济头脑,简单一烧,毛茬清晰可见,吃下去也消化不了。
依着李鄂的经验,他可以把一头猪,从头到尾吃个一丝不剩,下水买卖里面的文章,可不比进士及第的文章稍差。
进士文章,即便涉及民生,涉及经济之道,那也是嘴上的花活。
而李鄂的文章,却是实打实由民生及军事,别的不说,仅是一张猪皮,就涉及到了军民两个领域。
只是如今的屠宰权,因为场地的原因还没有集中,现时能做的买卖,只有猪杂汤了。
而做猪杂汤,首先要的就是大锅,刚刚查看铁佛寺的时候,李鄂也见过厨房中的大铁锅。
怎么说呢!
铁佛寺的铁锅,确实够大,十印、二十印的大铁锅,怕不是得几百斤重。
不用看锅壁的厚度,仅是二指厚的锅沿,就能证明这些锅也是重器。
原因也简单,无非寺庙有钱,铸锅的技术不够,将锅壁弄的厚一点,就能防裂、防沙眼,在保温上,还有一定的优势。
只是这种铸锅的法子,在李鄂看来太浪费,一口锅至少用了十几二十口锅的铁料,不怪宋代的大铁锅可以传世呢!
现在这年月,铁料也是跟钱财挂钩的,虽说汴京不怎么使用铁钱,但在川中一带,铁钱也是主流的制钱。
互市跟榷场,铁钱还是商品之一呢!
相国寺财雄势大,相信那智清禅师,不会因为几口大锅跟鲁智深为难。
找锅这事,李鄂也不打算自己干,而是交给正在筹备去西北少华山的鲁智深。
自打有了敕封度牒,蔡徽那边也答应帮都教头王进,扫清跟太尉高俅之间的龌龊。
自打来了汴京,李鄂也没少撬这位高太尉的墙角,从鲁智深到杀猪巷,再到都教头王进。
对小蔡府而言,这些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对高太尉而言,这些小事涉及到的却是他的颜面。
只是那位高太尉是步军殿帅,李鄂等人属于马军。
找后账这营生,想必那边还无从下手,但李鄂这边,却早已对高太尉加了小心。
这位虽说无甚恶名,但小半梁山好汉,都是这位高太尉逼上去的。
得了小蔡衙内的帮助,急于去西北的鲁智深,自然不愿多跟师叔智清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