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媪相必败,西军战力在守不在征,想必老种经略府,也在为此头疼。
但媪相西军必败,并不意味着小蔡府跟官家必败。
金人出自山野莽林之中,还识不得‘荣华富贵’这四个字,更识不得‘经济之道’这四个字。
只怕那些金人,只识得金银,再者,金人人少,辽邦偌大地盘他们也占不下。
如宋金盟誓,花些钱财取幽云,才是正理。
对待金人,不必如对待辽夏一般,将他们当做是刚刚进城的土豹子好了。
想要谨防这林地里蹿出来的土豹子伤人,打是打不过的。
只能多蓄甲胄、战马,多造高墙、大城,吓唬住了,也就相安无事。
吓唬不住,如今自大同府至幽云一带,尽是一马平川之地。
金人南下,怕是只在旦夕间……”
媪相、西军必败的道理,朝中君臣,西北种师道,河北路的媪相童贯,可能心里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无非见金人差不多打灭了契丹,想要上去占便宜而已。
李鄂提了金贼南下之事,即便赵官家做了筹划,蓄了兵甲、筑了高墙,只怕结果还是一样。
靖康该来还会来,问题出在了根子上,不是几副战甲、几段高墙可以解决的。
“李兄,还是你明事理。
今夜焰火做的好,只怕小蔡老儿要跟官家旦夕饮宴。
李兄跟我回府一趟……”
得了李二头陀的好处,蔡徽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媪相战败,恐怕官家那边也是有些分寸的。
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若是走通了嫂嫂童秀娇,将媪相童贯,变作他蔡徽的靠山,那相公之位,离着他就不远了。
“公子,契丹人都要弄死洒家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去睡女人。
契丹来人,必定精擅弓马,洒家还是要做些防备的。
寺内锁甲不多,公子让各寺监有司,再给洒家送来一批?
再有就是御赐的斩马大刀也不错,公子再给弄上百多把。
公子近期,就不要来铁佛寺了,免得做了那池鱼被殃及……”
听到李二头陀贴心,蔡徽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契丹人的事情结束之后,该让嫂嫂拜一拜相国寺喽。
至于李鄂索要兵甲一事,只要府库内有的,那就是小事儿一桩。
拳甲社,为官家点头亲封,接下来可能还要题字,要些兵甲而已,这是正事。
至于李鄂这边,不要金瓜、大斧、矛槊,只要跟朴刀差不多的斩马大刀,也是有原因的。
枪矛步槊,他并不擅长,金瓜、大斧使用起来也并不简单,唯有跟朴刀差不多的双手斩马大刀,才是正经简单的武器。
虽说是平头,但也可以戳刺;斩马大刀如手砍一般厚重,抡起来砸下去,也不比金瓜、大斧稍差。
最主要是劈砍动作,近似人的本能,抡起来往下砸,是个人都能一学就会。
枪矛步槊,对普通人转化的军队而言,掌握精熟太难。
斩马大刀,对高手而言,也跟枪矛步槊差不了多少。
而且斩马大刀极为厚重,不容易损坏,持久力更好。
御赐的斩马大刀,上限下限都有,而且耐用,在李鄂看来,这才是最好的制式武器。
知道李二头陀身边有危险,蔡徽也没敢多待,拍肩示好之后,他也匆匆离开了小营。
李鄂要筹备防身,蔡徽也要筹备护卫的,城中契丹商人,如今已是隐患,也是不得不防的。
知道了近期的窥测很大几率来自契丹人,李鄂回到铁佛寺后,也让花荣筹备了警戒、值夜。
与城中禁军不同,敢来汴京城玩命的契丹人,对比禁军,至少应该是以一当十之辈。
李鄂可不想他的二十八宿,缺了鲁智深跟杨志后,夜里被人摸了营,团灭在铁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