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以为皇位很好?
错了,那地方坐上去之后,就擎等着别人如洒家一般,祸乱宫禁、弑杀皇后、某朝篡位吧!
只要兄长别给洒家弄出什么前燕、后燕、南燕、北燕之类的复国丑事,便由大娘子的皇子坐那皇位便好。
若兄长半途起了异心,就莫怪洒家手黑了……”
皇帝位,在李鄂看来也就那样了,还不如当个狗官呢!
身为后世人的他,自然不会被当世人慕容彦达所理解。
“那二郎便与为兄击掌为誓,之后斩鸡头、烧黄纸,祭拜上天起盟誓。”
见慕容彦达说的认真,李鄂无奈摇头回道:
“那就斩鸡头、烧黄纸、起盟誓。
只是以后洒家是听大娘子的,还是大娘子听洒家的?
实话实说,大娘子知情识趣、滋味不错……”
听到李二头陀不说正经话,言语上轻薄起了妹妹,慕容彦达虽有些恼怒,但也不好说什么。
只因李二头陀所做之事,对慕容家的好处绝大。
慕容彦达所问李鄂是否有称帝之心,其实也是诈语。
如李光说的一样,大宋至今民心未失,虽说慕容彦达不是正经文人士大夫的一员,但也份属文脉一员。
自汉时尊儒术,文脉早已整理出了一套亡国理论,如今的大宋远没到兴亡时候。
这点李光清楚、慕容彦达也清楚,甚至于底层的皂吏一样清楚。
税赋重归重,但大宋子民,普遍还是饿不死的。
亡国理论,最直接的篇幅就是‘是岁民大饥、赤地千里’。
只要底层的百姓还能吃糠咽菜,那大宋的民心就依旧在。
北方称王,南方剿灭,也无非反掌之事而已。
文脉,更多的还是处于南方,漕粮也在南方,人口还是在南方。
江南虽说隐有变乱之势,但闹腾的只是商贾跟富民之家,士绅之家,朱勔父子还是不敢太过肆虐的。
朱勔真要肆虐了江南士绅,莫说朱勔父子,当朝官家都有可能就此殡天,大宋文脉的尿性,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李鄂真想做天子,说说还成,他若敢试,败亡也不过一念之间而已。
“二郎,既已有了大计,以后在这汴京城中还是要安分一些的。
莫要今日杀人,明日也杀人,来了京师讹诈王太宰不够,还要讹诈禁军与厢军。
家中虽不是京中豪富,但也有些家资。
再者,二郎在铁佛寺的买卖,如今也是人来人往。
以后莫要在这汴京城中,行那讹诈之事了……”
知道李鄂反不了,也做不得天子,慕容彦达这边的说辞,便殷切了许多。
观李二头陀进京种种,慕容彦达也有些后悔,这哪是什么招安的头陀,分明就是汴京城中一贼头、一盗匪。
“兄长,你这眼界倒是不如蔡府的衙内蔡徽。
蔡衙内有言,做的媚上事,洒家当在汴京城中遮奢一些。
咱们头上的圣明君主,要看到的是一个好饮贪杯、贪财好色、跋扈异常、嗜杀无度的恶戾奉武头陀。
所以洒家便要杀人,便要贪财,过些日子还要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