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此数跟此法,大宋一年产出多少,支应多少,便一眼而明了。
配合老蔡相公夺财于吏员之法,则大宋财税之数,尽在官家一人眼中矣!
有了此数、此法,给兄长年余时间,大宋境内的贪官污吏,便无所遁形了。
介时兄长扫视朝堂一番,就会知道,这大宋天下的根骨,早特么就烂透了……”
听到李二头陀开口就是党争的源头新政,慕容彦达也是一阵头大。
不管面前十个数是出自黑衣大食,还是什么海外柯枝,只是一句让天下贪官无所遁形,慕容彦达就不敢去尝试。
只要试了,结果也是很明确的,他会死,慕容家也会因此而绝嗣,包括大内宫禁之中的那一胎双胞。
“二郎,此事却不可为。
干系太大,即便是官家如此作为,也会尸骨无存的。”
慕容彦达害怕,李鄂这边还是一笑了之。
“兄长,若秘行新政,将贪腐实情,说与那些有根骨的太学生呢?
那时节,小工部太学生眼中,兄长是他们的为政半师。
有了此数此法,这些太学生以后为政,既有了忌惮也有了方法。
而在那些个天生迂腐气的太学生眼中,兄长又是天下第一诤臣了。
若这大宋天下有变,有这两派的太学生撑着。
即便两蔡府、太宰府相继倒台,兄长也可独立于大宋朝堂之上。
介时,真正的开府仪同三司,就离着兄长近在咫尺了。
若大宋之变源于军阵,有洒家支应,做兄长之辟敌刀锋,那执政与枢相之位,就都在兄长囊中了。
洒家如此谋算,兄长还有猜忌吗?”
听到‘秘行新政’这四个字的时候,慕容彦达就被面前李二头陀给说服了。
若做阴私里的营生,他这边就全无胆怯之心了。
如李二头陀所言,若是在私下里掌握了天下官员的贪墨之实,那他的开府仪同三司,可不就是近在咫尺吗?
如今李二头陀给他谋划了一个权同两蔡府跟媪相府的开府仪同三司,如李鄂所言,他还能有什么猜忌之心?
若此事成了,想及当日斩鸡头喝血酒时,李二头陀所言,不要让他弄出什么前燕、后燕之语,该受猜忌的是他这个慕容尚书才对。
“二郎,只是秘行新政,此事如何在太学生那里保密?”
说完这话,慕容彦达自己也苦笑出声,所谓君不密、臣不密、诸事不密的道理就用不着李二头陀说了。
无非让几个亲近的太学生,彼此掌握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罢了。
“兄长这等表情,显然是心内已然有了筹谋。
就不必洒家说什么了吧?
兄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小工部的架构,兄长这些日子还是要全力促成才是。
近日洒家还有些闲暇,正好帮兄长架构一下。
咱们兵分两路,兄长自去说服赵官家,洒家则是为兄长起架构。
兄长进内堂秘议之后,顺路将其他妃嫔延嗣之事,说与大娘子,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再有,太公那边或可开一密室,若大娘子可以省亲,洒家提前入住,许多麻烦就可消弭于无形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