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皇城司的加入,慕容彦达便有了便宜行事,处置地方官吏的权力。
这在如今的大宋,也不是啥创举跟首创,惹起东南祸殃的朱勔父子,之前就有这等便宜行事的权力。
只不过慕容彦达这边做的更为妥帖一些,拉了皇城使张如晦入局,这便等同于将赋税使用的监察权交给了大内之中的道君皇帝。
这样的好事儿,赵官家自然会欣然应允。
童贯带着西军跟梁山人马在东南平叛,慕容彦达这边的军械局,也下发了头一拨制造弓矢的差遣。
随着这份差遣一同下去的就是张如晦的护税马队了。
离京之前,慕容彦达也跟张如晦所属的皇城司人马谈好了条件,只要能得实际八成的弓矢便好,剩余的损耗,以及抄家所得,俱归皇城司所有。
这样一来,皇城司的人马干劲儿可就足了,下去月余时间,跟东南的西军一般在下面的路府州县攻城略地。
随手便处置了几个知府、知州、转运使,军械局所需弓矢足数解付到京的同时,张如晦带着皇城司的人,在下面也吃了一个肚满肠肥。
涉事知府、知州、转运使之流,也没有进京申诉的机会,去职之后,直接就被皇权特许整死在了履职地。
这就跟朱勔祸害江南富户不同了,张如晦带人直接对文脉开刀,自然引起了朝臣的不满。
但张如晦,或者说是皇城司,既不属文脉也不属禁军,算是赵官家的近侍。
而皇城司所杀之人,也却有贪墨之实,加之军械局这边的下派弓矢差遣的时候,是打着东南平叛的名头。
特事特办之下,死几个知府、知州、转运使之类的高官,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无非军法无情而已。
这类事江南的朱勔父子也不是没干过,换了道君皇帝的近侍皇城司弄死几个本就有污点的知府、知州、转运使之流。
皇城司无须交待什么,赵官家也无须交待什么,如今两蔡为相,太宰王黼为枢相,军国大事俱是道君皇帝一言而决。
文臣士大夫若闹腾的厉害,也不是不可以杀上几个立威。
大宋朝不杀士大夫,官员们之间互相倾轧的时候,可没有不杀士大夫这么一说。
只要没有朝廷旨意,死几个文人,也不算赵宋皇家戕害不是?
有人立威,再有皇城司马队在一旁虎视眈眈,从春末开始慕容彦达小工部的差遣,虽说也有损耗,但损耗不过两成,也算是清明差遣了。
慕容彦达的小工部慢慢步入正途,东南剿匪也基本进入了尾声。
两三个月时间,方腊被生擒、主力被全歼,剩下的扫尾工作,基本秋末冬初的时候,便可在民团的辅助下完成。
军队战力,有甲无甲也是天差地远的,与各地禁军基本没有全甲不同,西军马队,几乎是人人全甲。
打仗的手段,或许西军也不算高明,但阵战保命的手段,西军上下个个都是好手。
有梁山军马这类熟悉民情的前锋在,有几乎全甲的西军马队在,有来自河北路的媪相童贯坐镇。
方腊的起事,也被大宋朝堂直接定义成了一场民乱,而非什么造反。
在东南革职等待查办的朱勔父子,也走通了媪相童贯的门路,继续在江南地为赵官家操持花石纲。
梁山军马虽说也有伤亡,但实力不全的梁山,在吴用的筹谋之下,也没损伤什么根本,接下来的伐辽之战,他们才是真正的炮灰。
朝廷平定东南,算是很好的展现了大宋军威,西军马队挥师北上途中,也顺带解决盘踞淮北的王庆势力。
媪相童贯跟王庆之间可是有龌龊的,若平常时节,西军也不会多此一举,但童贯为帅,顺路扫灭王庆,就用不着童贯开口说什么了。
朝廷平定东南匪事,李鄂也算是做了一把既得利益者。
有媪相童贯坐镇,方腊肆虐五六十州县的许多物资,都被转运到了梁山大寨之中。
同时,杨志来信,说是途遇王庆残军,收了一个名为杜壆的高手,不日便会随着魏家寨子弟进京,倒是个额外的收获。
李鄂派去河北路招徕屠龙手孙安的燕青,至今也没有只言片语,没曾想,刻薄较真的杨志那边却能收了杜壆这个水浒高手,这也算是妙手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