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新组荡北军,在这段时间的城头攻防战之中,也频频溃散,而荡北军则是汴京中最精锐的一支军马了。
“哥哥,兵无常势,就这么着了。
无非裤子已经脱了,前戏已然做了,这时刻岂有提裤子走人,停兵罢战的道理?
杨志哥哥那边,兴许也不会比咱们好多少。
自打完颜杲部大军围城,汴京与各地的联系便断了。
金贼的东路人马有多少,战力如何,打到哪了,咱们一概不清楚。
张叔夜的大名府守军,虽有杨志哥哥的马军,山东地的各府联军做依靠。
但究竟能否守住,也是未知之数。
洒家如今只知道,绝不能让完颜杲的精锐骑兵逃出汴京城,一旦他们逃了,大名府、山东地,便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江宁府杜公美的伪楚,也会因为这支生力军,而军势大涨。
此战无非不计死伤,尽可能围杀完颜杲部精锐而已……”
兄弟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前方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起,李鄂面色一变,立即开口命令道:
“着甲弩手,持盾上前。
花荣先不要着甲,带几個人突前,布置炸弹,一会儿火箭引燃。
其余人,着甲!
已着甲之人随洒家上前……”
李鄂所遇基本就是步卒甲士对战骑卒甲士,最恶劣的情况了。
步卒未及着甲,对面马军便席卷而来,一旦顶不住,就跟靖康初年,金贼在磁州十七骑破两千宋军,十七骑毫发未伤,两千步卒军马却死伤过半一样的结果。
一旦这个时候转身溃退,李鄂所属五千人马,自相践踏而死者,或是因挡路被己方战友杀死者,就要数之不尽了。
这也是步人甲最受限制的地方。
带甲行军没那体力,行军途中遭突袭又来不及着甲。
一旦甲士无甲,莫说遇上骑卒甲士了,就是遇上普通的带刀牧民,也能打出一比几十的战绩。
而步卒着甲之后,对抗非甲士骑军,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优势,只因马之力非人之力可敌。
战甲进化到全套扎甲或是步人甲,前路已经尽了,除了阵战、守城战之外,全副六七十斤的铁甲,对步卒而言,更多的时候只是负担而已。
以铁甲对铁骑,战略思想上便错的离谱,在李鄂看来与其在战甲上使劲,真的不如研究一下弩箭。
马蹄声起,便意味着马军近了,不待众人甲胄穿好,轰鸣如雷的马蹄声,便带着土腥味,映入了众人眼帘。
“花荣,放火箭!
传令,众人莫要溃退,先用弩箭于两翼御敌,着甲过半者,继续着甲。
各牌盾手扎好了步子,炸弹要响了。”
夜幕之下,李鄂号令麾下五千人,难度也不小。
好在有过一次夜战的经历,他慢慢下令,周围护军一起高喝传令。
声响传到五千人耳中,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