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汴京守御战开始,洒家下的单子,还从未有一张没有完成的呢!
瘊子甲再好,也要能当面挡住三弓床弩的一枪三剑箭才算是真好!”
听完枢相李鄂说辞,岳飞便不知说什么好了。
大宋太祖赵匡胤不知辽东马好?
大宋朝廷愿意去花每年数以百万贯计的财税去养马?
荡北军的箭矢,养活了大宋许多贫贱,这事儿岳飞也认。
只因依旧身在河北地的家中老母妻儿,俱在做着漆麻芦管箭杆维生。
可刚刚楚州城下,五万荡北军,十几轮箭雨的花费,便在大几十万贯。
与马政相比,箭雨洗地虽说见成效,但花费也格外巨大。
即便弩箭比羽箭的花费低,大宋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箭矢消耗。
“枢相,箭雨洗地,耗费绝大!
只怕换做马政,花费更低一些。”
扫一眼身边依旧林立的弩箭,岳飞也说出了荡北军的不恰之处。
“呵呵,岳兄这话就不懂经济之道了。
如今汴京的木羽箭,造价只有三四十文,竹杆箭十几文,芦杆箭也是十几文。
油炸过的无簇竹矢,只要几文。
而这三四十文、十几文、几文,换做宣和年间,咱们自然耗费不起。
但如今大宋境内石粮至少十贯起,若各州府以粮食为酬劳,宣和年间的一支木羽箭,也不过丁点粮食而已。
战乱之时,非是太平时节,花费可以不计的。
好了,整肃大军,向江宁府出发,今夜落营。
洒家要看看荡北军之耐力如何……”
给了岳飞一个经济之道的说辞,李鄂便将视线投向了伪楚的江宁府,机缘巧合之下,正好抓来杜公美玩玩。
“枢相,那马五麾下被俘签军,是不是分配各军使用?”
见李鄂要疾追金兀朮部的铁浮屠,岳飞不好劝诫,便以俘虏之事,当做劝诫手段了。
“哦……
忘了给岳兄言说了,昨夜洒家生擒了挞懒。
着后军将金贼俘虏连同挞懒一并押去江宁城下处决。
同时知会李彦先、薛庆、赵立三位留守,围打江宁府这段时间,让他们收摄淮扬流民,将辖区无主之田登记造册。
选家口多的流民,一丁予好田两顷募兵,丈量的土地尺寸,募兵之人,勒于石上,埋在地头。
并注明,兼并军田者,移三族;杀军属兼并军田者,诛九族。
告知三人,若趁机兼并民田,洒家的军法,并不容情,一样会移其三族。
募兵数量,就按田亩数来算好了……”
听到李鄂要去江宁府城下杀人,岳飞脸色一黯,便去安排大军行止了。
这位李枢相的杀心太大,挞懒麾下万夫长马五,虽说是辽国人氏,但辖下的签军士卒,还有数目不少的江南民壮。
岳飞开口,也是一语双关,想要劝诫一下李枢相少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