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荆楚一带还有钟相、杨幺作乱。
淮北之地也有许多乱民趁国难之际作乱。
韩爱卿,可否让这位头陀枢相,平靖江南呢?”
自相州接了皇太后慕容氏诏命登极,赵构这日子过的可谓是相当煎熬。
本以为汴京会失陷,他便在远离汴京的应天府登极,成为大宋新的官家。
谁料金贼粘罕部,却如龙似虎一般,直扑应天府。
他所封尚书左丞、开府仪同三司杜充杜公美,带着应天府军马,以及各地去汴京勤王的兵马三十余万,自应天府转战建康府。
为求吉兆,赵构将建康府改为了江宁府,谁知杜充这祸国之相,竟在江宁府兵败如山。
他仓促渡江难逃,不仅失了唯一的子嗣,自家还被吓得做不得男人了。
想及当日不听老宗泽的劝说,按汪伯彦的计策于应天府登极,才是所有灾厄的开始。
事后,他身边众臣也说过回转汴京之事,只是做了二十余年皇子的赵构清楚,去了汴京,他便会成为皇太后慕容氏的傀儡。
赵构别的不精,但政争、宫闱之事,却是精擅的很。
文脉之人不可靠,汴京的皇太后慕容氏,以及跟他一起被封的尚书左丞慕容彦达,更是包藏祸心之辈。
如今见了龙精虎猛的头陀枢相李鄂,赵构不由的想起,当年入金营为质时,他也是个龙精虎猛,可开三石弓的好汉子。
汴京朝廷在以他这个新官家为幌子盘剥大宋,赵构心里也很清楚。
只是不做皇子,不知这大宋皇位的紧要,自明州来了江宁府,赵构心里也早就有了抉择。
“官家,任由汴京的三衙总帅在江南杀人也非是国朝幸事。
如今吕相公不视事,范相公年纪又欠了老道。
不若官家下一诏命,试探一下这位李枢相的根底……”
听了韩世忠建议,赵构眉头不断地皱起又舒展。
想着送走姜桂性的老宗泽之后,又来了更为刚硬的李伯纪,君臣之间闹得很是不快。
罢了李纲,重用杜充,谁知那叛逆弄了伪楚出来回报他这個官家,不仅害得他失了唯一的皇嗣,还让完颜宗弼吓得他做不了男人。
杜充之后又用汪伯彦、黄潜善,孰料又激起了苗刘兵变,他这个大宋官家,差点被刺死当场。
幸得韩世忠用命,相公吕颐浩筹谋,才得以幸免。
只是南来之臣多为大宋的怯懦之辈,吕颐浩不视事,管事的范宗尹也不是个做相公的好手,如韩世忠所言,这位有宋以来最年轻的宰执,也确实少了些官场的老辣手段。
“便由韩爱卿去跟李枢相交涉吧!
若李枢相能平靖江南地,那朕就去汴京做个太平官家了……”
想及当年老宗泽、李伯纪之言,赵构也是心生悔意,若早知汴京的军势强至如此,当年不如奉那母后的诏命了。
接下来的几天,新皇赵构入江宁府休养,经苗刘兵变之后的赵苟爷甚为敏感,能真切的感受到李鄂身上的汹汹杀意。
虽说知道这杀意多半不是对着自家来的,但这位赵宋官家,还是没勇气面对这个屠戮金贼过百万的大宋枢密使。
“枢相,官家旨意如此,虽说粘罕部还在徐州虎视眈眈,但江南乃大宋财赋、粮赋之地,总不好一直变乱的。”
安置好了官家赵构,晾了李鄂这个枢密使几天,韩世忠才来到江宁城外,荡北军的帅帐,说了新皇赵构要李鄂、曹曚一起平靖江南的要求。
“官家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