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相,寒冬决战,于我军不利。
不若沿途筑连绵军寨,将金贼国力,拖垮于冰原之上……”
宋金之间的兵卒优劣,吴阶心中亦是有数,总而言之一句话,此次决战,己方并无多少胜算。
只因金贼一方连女兵都有了,这显然已经是倾国一战了。
自打受西军种二老爷调遣,在大同府跟了面前的枢相李鄂。
吴阶吴璘兄弟,也算是转战千里、战功卓著了。
文人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说,武夫更是如此,哪怕你一生征战从无败绩,临了之时的一场败绩,就可能葬送一生的功绩。
如今灭金只是眼前事,吴阶也不想看到总揽大宋军务的枢相老爷,惜败于阿城之地。
如今次败绩,大宋的许多事,可能都要有反复了。
“寒冬决战于我不利,于金贼而言同样不利。
三大营所处,乃河谷之地,后退数十里,便是鸡冠山脉络。
坐寨于鸡冠山,咱们便进可攻退可守了,但金贼亦然!
洒家要的是聚歼金国国力于河谷平原,即便战败,也要让金贼退无可退。
但你吴阶的建议也是不错,让吴璘再分一部分兵力,于河谷丘陵一带打造军寨,以备我军之溃退……”
对灭金之役,大宋的枢密使统帅李鄂,至今也没有一份清晰而明确的作战计划。
但有一条可以确定,那就是以大宋的人口及财税优势,逼着金贼不得不战,不断在战场投入有生力量,并歼灭之,就是李鄂这边清晰而明确的作战指导。
选择胡里改路河谷一带筑三大军寨,逼得金国上下,不得不倾尽国力来此决战。
李鄂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无非就是战术规划而已。
仗打赢了,自然皆大欢喜。
即便打输了,金国国力大损也是注定的。
只因凛冬之际,滴水成冰,手难伸、弓难张,已经适应了冰原生活的山猫野兽,如今都难得一见。
在至少零下十多度,甚至于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里鏖战,金贼即便再怎么人如虎、马如龙也要受影响。
反观李鄂所部,因前期的掳掠,既不缺人也不缺御寒的皮袍,代步的马匹。
人多了、马多了、粮食不缺,就可以随意砍伐山上的大木,筑军寨、做燃料。
而金贼一方,因成军仓促,如吴阶所说,女人都已经上了战场,后勤补给不用细想,也是捉襟见肘的。
李鄂一方的士卒可以一边烤火一边布阵、守寨,金贼一方的兵卒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但补给捉襟见肘,夜里还要宿在动辄零下二十度还要往下的夜里,军心士气,难抵寒潮侵袭也是可想而知的。
“枢相!
战场非只是战场的。
三京之地的种折李三部,份属西军序列。
碣石道内外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