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进屈起的双膝间。
喝了几口水压了压,但还是没起太大的作用。
顾林白这些年东奔西走的,早就习惯了。
在萧炀第一次吐的时候,他就醒了。
不过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就一直装作睡觉的模样。
直到现在有些想如厕了,才醒来。
假意的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惺忪样。
明知故问道,“陛下,您这是吐了。”
萧炀将脸费力的从双膝里拔了出来,有些撑不住的,点了几下头。
牙齿在下唇处狠狠地咬了一下,让自己浑浑噩噩的头,清醒些。
想扯出一抹笑,可肌肉压根就调动不起来,最后只能十分虚弱的挤出一个“嗯”。
然后直直滑落了下去,无力的躺在软榻上。
“停车。”
顾林白大声的朝外面喊了一句。
“吁。”
马夫拽着缰绳,快速的将马车停了下来。
虽然减去了大部分的冲击,但已经快没意识的萧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人又向前滚了滚,头磕到了软榻上。
疼得他闷哼一声。
顾林白扭头看了看他,不耐烦的道,“麻烦。”
烦躁的一把将车帘给薅了起来,敲了敲马车上的轩,眨眼间,冷九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水。”
冷九从腰间将水壶解了下来,低着头,双手递了上去。
顾林白拿过,将车帘放下,弯着腰走近萧炀。
手用力的捏着他的下巴,给他喂了一些水。
他是想让萧炀死,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不然天下万民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清凉的水入口,萧炀无意识的吞咽了几下。
眼睛微微睁开了些,顾林白看了他一眼,“好好活着,本王可不想带着一具尸体下江南。”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句话,萧炀一下子呛到了,剧烈的咳了起来。
刚喂进去的水,被咳出来了大半。
脸涨红涨红的,软榻上的虎皮沾染上了亮晶晶的透明液体。
萧炀使劲的平复咳意,也没压下多少。
他眼睛蓄着泪水,瞧向顾林白,声音虚弱,“这就不劳皇叔费心了,朕,咳咳,朕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