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继大为诧异,当初丈飞境界不高啊,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厉害?
雷立浪当时在城东办事,待到城破,还想回去救援,被一个形如恶鬼的家伙率领一群山贼,将自己打得落荒而逃。
那肯定是暮无鹰无疑了,居然也能将潜龙圆满境的雷立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后来,雷立浪根据城内陆陆续续逃难出来的人所说,才知道这群恶贼的老大是丈飞,雷立浪报仇心切,就在这当阳山脉里居住下来,变成了新版的樊开山,一边修炼,一边寻找报仇机会。
恭继听了十分郁闷,问道:“也就是说,现今鹿城里,还是丈飞在坐庄?”
“谁说不是!”雷立浪垂头丧气道:“这丈飞老奸巨猾,境界又高,我雷立浪想复仇,看来已经没有指望了!”
“既然没有指望,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当阳山里有何好玩?就半夜出来吓人,很过瘾吗?”恭继冷笑道。
雷立浪忽略恭继的冷嘲热讽,摇头道:“我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我不相信樊开山会善罢甘休,有樊开山在西边牵制,雷某就算报不了仇,也要让丈飞那厮不好过,我杀不了他,杀他几个部众泄恨,总是没问题的。”
恭继觉得雷立浪忽略了一个人,于是问道“烈老城主呢?”
雷立浪摇摇头,道:“烈老城主油尽灯枯,大战之后动摇了根本,去年就已经离世了。”
恭继黯然,看着篝火良久,转头又问道:“这山里就你一个人吗?”
雷立浪苦笑道:“三月前还有两个跟随,现在他们都死了。”
恭继看雷立浪饥寒交迫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拿出一个酒袋,扔给雷立浪,道:“你现在有何打算?”
雷立浪打开酒袋,喝了两大口,抹抹嘴正要说话,忽然顿了一顿,道:“公子,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恭继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当年自己忍冤含恨离开鹿城,就是因为这不开眼家伙的一个荒唐命令,使得自己在澜桑河边差点命赴黄泉,现在虽是饶他不死,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哪里需要客气应承。
当然,雷立浪之所以这么问,其实也有套近乎的成份,自己报仇无望,抱大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惜,拍马屁在恭继面前,有些不好使。
“当初,你为什么要下令杀我?”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让恭继难以释怀,恭继自问,自己与鹿城龙卫,从无恩怨瓜葛,是否秋达过河拆桥,也需要确证一下。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雷立浪看了恭继一眼,低下头,道:“我亲眼看见公子杀死了黑龙道河霜。”
“这么说,你是为河霜报仇?!”恭继脸上满布寒霜,口气也凌厉起来,若是因为这个理由,恭继不介意立刻、马上,将雷立浪就地诛杀!
“报什么仇?”雷立浪摇头道:“河霜死有余辜,当时我只是担心,你是火龙道宋家的暗桩,对鹿城具有潜在威胁,所以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现在看来,鹿城落入宋家之手,也比落在丈飞这杂碎的手中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