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钓了。”路朝歌将鱼竿收起来扔到了一旁,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他平时就是这样吗?”徐文泽看向一旁的牧云之问道。
“您老习惯就好了,他一直都是这个德行。”牧云之笑着说道:“除了领兵打仗的时候,领兵打仗的时候他就是另一个德行了,人有千面说的可能就是他吧!”
“我听闻当年巍宁关之战,这小子三千轻骑,将整个西域搅和的天翻地覆,可是有所夸大?”徐文泽问道。
“还真不是夸大。”牧云之说道:“说的可能还是保守了一些,我知道的可能比您多一些,当年他在西域原本是要将联军所有国家闹一遍的,结果打着打着联军就解散了,他这才回来的,若是这场仗在拖上个一年半载,估计现在的西疆就不在现在的位置喽!”
“当年他才十二岁,但是我们袁庭之大将军知道了他的年纪,差点没给自己吓死。”牧云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领着三千视死如归的轻骑纵横西域,这在大楚数百年的历史之中也没出现过吧!”
“那还真是一战成名啊!”徐文泽叹了口气,道:“若是此子早出生二十年,我想现在的大楚一定会更好吧!”
“不会。”牧云之说道:“他没有上升的渠道,他就是有一身的本事,也无处施展啊!曾经的我也以为大楚是最好的大楚,但是在认识了路朝歌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眼界太窄了一些,现在的凉州也未必是最好的凉州。”
“如今的凉州还不是最好的凉州吗?”徐文泽问道。
“当然不是。”牧云之说道:“三十年后我们再看,那时候的凉州一定是另一个模样,现在的凉州每一天都在变化,每天都朝着最好的地方在发展,我都不敢想三十年后的凉州会是什么样子。”
“天纵奇才啊!”徐文泽感叹道。
“他可不是什么奇才,他只不过是比有些人知道,得到了什么才能得到一切。”牧云之说道:“大将军,你有多久没看见百姓们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了?”
“有十年了吧!”徐文泽仔细的想了想,说道:“那件事之后,大楚就换了一副模样,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曾经的大楚了,百姓们流离失所,哪还有心情载歌载舞了。”
“但是如今的凉州随处可见。”牧云之说道:“曾经的那些大楚官员,只想着自己能得到什么,却从来没想着要给与百姓们什么,但是他和大都督两人想到了,两个经历过苦难的人,最知道他们应该给百姓什么。”
“是啊!”徐文泽说道:“都把最不该忘的东西忘干净了,怎么可能让国家越来越好呢!”
“最开始,我也把他们兄弟二人当成反贼来看。”牧云之说道:“可是巍宁关之后,我对他们的影象有了改观,不是因为他们帮大楚守住了魏宁关,而是朝廷的所作所为,魏宁关被几十万大军围攻,朝廷愣是一兵一卒的援军都没给我们,甚至连粮草物资都给我们断了,这样的一个国家,我对他们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各方势力争权夺利,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就没有一个人为了这个国家考虑考虑。”牧云之继续说道:“若是西疆被破,长安城还能安全吗?”
“他们可以迁都。”徐文泽说道:“而且可以借助西域人的手,消灭当时的李朝宗和路朝歌两人,何乐而不为呢!那些世家大族在利益面前,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彻底对这个国家失望了。”牧云之说道:“您再看看现在的凉州,开科举,让天下的读书人有了上升的渠道,只要你有真本事,你就能为官做宰,再看看军队,百万大军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而且凉州儿郎各个都愿意成为一名战兵,家里也因为出了一名战兵而光荣,我从来都没想到当兵能成为这么光荣的一件事。”
“国家强大了,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心气不一样了。”牧云之继续说道:“大楚最乱的那几年,西域那些商人来了大楚,那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德行,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大楚的百姓他们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而百姓没也不敢声张出去,他们知道没人能给他们做主。可是您现在再看看,那些西域人进了魏宁关之后,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惹恼了咱凉州人,凉州百姓也不一样了,现在那些西域人但凡敢作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凉州百姓都不用官府出面解决,自己就把事给解决了。”
“已经如此了吗?”徐文泽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了。”牧云之说道;“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大都督和少将军给他们的底气,西域人谁要是不服,那就来看看我们凉州军的战刀锋利不锋利,看看我们凉州的战马能不能踏碎他们的王都城。”
“一仗,就用了一仗。”牧云之竖起一根手指,道:“就把凉州百姓的心气给打出来了,凉州百姓都知道,若是凉州人受了欺负,身后有大都督和少将军给他们撑腰,有凉州百万大军给他们撑腰,当年少将军三千人就能搅合的西域天翻地覆,现在的少将军手下何止三十万大军,他们就认为少将军能把西域踏平。”
“果然,好说好商量一千次,都不如马踏国都一次。”徐文泽笑着说道:“好啊!好啊!”
“您知道现在咱凉州的商人去了西域最喜欢干什么吗?”牧云之笑着问道。
“当然是做生意了。”徐文泽笑着说道:“难不成还是欺男霸女不成?”
“那不至于,咱凉州的商人那都是守法的好人。”牧云之说道:“他们现在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趾高气昂的去做生意,最想的就是哪个不开眼的西域人把他们给杀了,到时候凉州就有出兵的借口了。”
“这还有盼着打仗的呢?”听了牧云之的话,徐文泽都愣住了。
“打败仗当然没人喜欢,但是打胜仗谁不喜欢啊!”牧云之笑着说道。
“战场上的事哪是那么容易说的准的。”徐文泽说道:“只要是打仗就有可能战败啊!”
“百姓们东部了那么多的,他们就觉得少将军三千人都能干出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凉州拥兵百万什么事干不成啊!”牧云之笑着说道:“而且,在我们西疆的百姓之中这几年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西域应该是凉州的西域而不是西域人的西域。”
“好家伙,这真是把心气给打出来了。”徐文泽笑着说道。
而就在两个人聊天的功夫,路朝歌拎着一口大锅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虽然没有钓鱼的天赋,但是人家做饭的手艺一流啊!
为什么凉州军的那些将军不在自己的船上待着,都跑到路朝歌这条船上来了?
因为,路朝歌做饭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