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雅是怎样一个傻傻的女子,她怎么也不会懂慕容瞻之所以不让她参与是为了保护她,可她偏偏却自己往那当口上撞。
是她今生错了自己的选择,将那时光蹉跎,生命蹂躏,到死不曾看破,他又能如何,只是在最后时刻也不该结下这一段孽缘,害了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
“墨雅,对不起!”慕容瞻半响才淡淡的说出一句话来。他知道,如今不管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对墨雅的辜负,也许是他千年以来最为悔恨的一件事了。
远处,一抹火红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一棵大树的背后,掩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莫不是真正在哭?
慕容瞻蓦然抬头望去,却依旧空望一番。
下一刻,极其危急的杀气便扑面而来,他迅速的闪躲,一支毒箭便稳稳的射在树干上。
身边的猎犬嗖的一声便没了踪影。
上一刻的期盼瞬间消逝,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周围的杀气上。
待锦刹追来的时候,已经无事,慕容瞻低首扶着一颗树站在墨雅的墓前,好似还在深深的反思着一般。
心下依旧无法抵抗适才的一抹记忆。
慕容瞻极力的回忆着适才那远远飘来的一丝兰香,明明感觉心中的女子依旧在自己身边,而且一直未曾离去。
“良儿,你在哪里?”慕容瞻半信半疑,举棋不定的在眼神,锦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人还能在墨雅的墓地上念叨馥良。
“主子!”锦刹轻轻的呼唤一声。
慕容瞻悠然转身,满是一脸的忧伤还未曾散去。
“刚才是什么人,听见这边有异常便急忙赶来了!“锦刹匆匆的扫视一眼四周,却不见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或是本就是几个毛贼而已?
慕容瞻如墨的眸子忽然一动,自恍惚中回到现实一般,静静的紧紧衣袍,一声不响的走在了前面。
锦刹跟在身后,不觉得有些尴尬,看那张忽然变得年轻帅气的脸时,在某种情况下真会混淆相互之间的那种关系。
如此,怎能以父子之态对待,让人感觉好生奇怪。
然而,一些兄弟之间的话他又不能同慕容瞻说,如此,岂不更加尴尬?
两面皆不是,那便只有沉默。面对慕容瞻,锦刹从来都是如芒刺背。
什么叫做宁愿憋着,也不好明说的,锦刹此时的想法当是迥同。但是如何才能让那份已逝的冷漠清高重新回到主子的眸子里,怕是也难了。
至少,他是可以理解失去心爱之人的心境的。
“锦刹,朝中可还有什么动静?“慕容瞻忽然问道。消沉但也还稳健的一声即刻打破了锦刹暗暗的揣测同思虑,让他有些愕然。
“朝中并无异常的行动,那唐拓也却是不可小觑,他的沉默并不代表他是在坐享其成,暗暗谋划才是最正确的。大部的军队已经对他是百依百顺的了!”锦刹款款道来,没有丝毫的考虑。
慕容瞻扬起的眉梢上忽然出现了一丝赞许之色,但却始终未开口说话。
“那成王也确实早就下了一番功夫,当时他假装同我们协作,其实私下早就通知了丞相,给布建保证了会将我们一网打尽,实则是借机大军挺进,层层包围皇城……“锦刹见慕容瞻不语便继续说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的陈述也很是让慕容瞻欣赏。
总之,锦刹的表现,越来越让慕容瞻放心了,他偷偷的在心下为那个孩子感到骄傲。
但是,若日后大功告成了,他还是得考虑一下那个皇位由谁来接手了。
“刹,要做到惊而不慌,稳而不虚,知真而魅假,你且还须谨慎才是!”想起适才锦刹慌慌张张的跑来找自己的样子,他还是有一点担忧的。
“主子,你的意思是?”锦刹面上疑虑重重,急忙上前追问。
慕容瞻稳稳停住脚步,嘴角挂上一丝浅笑。
锦刹心下奇怪,主子可何时有过如此的笑容,难道是因为一个女子才变得多愁善感了,这样的话,于情于理他都感觉不该。
“万事皆不可操之过急,但即便你心中很急,也不宜在别人面前展露你的心迹!心迹也极易挂于面上,这一切,还须自持!做到了这一点,你便是王者!”慕容瞻细细解释,满眼希望的是什么,锦刹一时竟非常不解。
是同主子一样的人吗?可是既然他如此要求锦刹,那他自己怎么会沿着这样的一个轨迹渐渐偏离,一直到不像原先的慕容瞻。
然,他说锦刹只要做到那些,便是王者,这又是怎么说起的!他怎么能成王者,即便将主子说的那些全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