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难道你想死吗?”馥良怒吼一声,瞳孔里已经蒙上重重的一层火红,欲将要蔓延到整个眼球了一般。湘竹忽然愣住,也是被吓住了,馥良的神情确实可怕,湘竹可何时见过如此疯狂的馥良!
“你怎么了?”湘竹瞪大了眼睛看着,还没有来得及躲开,身上一阵剧痛传来,馥良此时已经是一副妖魔的样子。
黑唇,披发,红眼,苍白的面色,当关娘子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湘竹已经躺在地上,远处也躺着眼睛瞪得老大的月儿。
“安成,你这个溅人原来还活着!”关娘子忽然冲着馥良大声喊道。馥良火眼立即含上了无尽的恨意,狠狠的瞪着关娘子。此时连躺在地上痛苦的湘竹都愣住了,自己的娘亲如同发了疯一般的狂吼狂叫,怎么看着都不正常。
“娘!“湘竹虚弱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师父,我娘真的是你杀的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馥良周围忽然冒出一股极热的气息,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将她散落的头发和飘散的衣带都吹得飘扬起来,那份妖艳的姿色越加明显,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关娘子一愣,将手中的剑不自然的握得紧了一分,眼神略有涣散的意味。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馥良仰天大吼一声,随着她身子的波光,空中飞扬起了片片桃花,面部也变得狰狞了不少。
“师姐!”半响,月儿才颤颤巍巍的轻呼一声,馥良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面色有些苍白,身子似乎是被她强行的提托着,显得那么无助又无力。
待空中桃花片片落定,关娘子也似乎有了反应,原来是她错将馥良当成了安成。当年安成发作的时候也是那般恐怖的模样,只是不同的是馥良拥有使得花瓣飞舞的能力,而安成却是没有的。
馥良心中已是冰凉一片,当年娘亲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独自面对那可怕的一夜,自己却一直跟在仇人身边将她当作自己的亲人,而后在心里恨着自己的娘亲。
“不是,你就是安成,你为什么要叫我师父?我要你死,要你死!是你抢了我的大师兄,都是你,我要杀了你……”关娘子如同一只猛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向馥良。
馥良大惊,匆匆的后退几步,此时她的功力已经失去大半,若打起来一定不是关娘子的对手。
“师父,娘……不要啊!”月儿同湘竹同时大喊一声,但是关娘子已经疯了,她根本就是丝毫都听不进去,毫不犹豫的便一剑刺向馥良。
此刻赶来的猎夜狂吠一声,慕容瞻的冷眸骤然收缩,心痛如刀绞。从青竹门的大门上到山庄内的练功场,基本上也有三四百来米的样子,眼看着根本就来不及将馥良救下了。
慕容瞻的心此时除了剧烈的痛便毫无意识了,待一阵刺痛传入大脑,他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比起心痛,那根本不算什么,但只是能看到他渐渐变得煞白的脸色。关娘子的手松开剑柄,身子已经飞出去老远,重重的跌在地上。
馥良轻轻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已经躲不过的死亡,她也只想弄明白自己的娘亲是如何死的,也根本就没有要报仇的意思。娘亲说过,再大的仇恨也不要总记在心里,不要总想着去报仇,只是记着下次小心那些人就是了!
忽然,那个期待和想念了不知有多久的怀抱,展开了他那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将馥良包裹在里面,一股熟悉的寒香扑鼻而来,让她虚弱柔软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依靠。但是,她多么的想要一直那样闭着眼睛不睁开,她怕看到他痛恨自己的眼神。
“良儿,不要怕,我来救你了!”慕容瞻艰难的说道,那声音小的几乎只有靠在他怀里的馥良能听见。每当馥良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搂着馥良说让她别怕,他来救她了。
馥良猛然张开眼睛,自己身前已经有一大片湿湿的地方,一把剑自后背直接插穿慕容瞻的胸膛,依旧有鲜血顺着剑刃迅速的往下流,几乎要将他身体里的鲜血流尽了一般。
在馥良睁开眼睛的那一刹,慕容瞻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嘴角含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不要,不要!慕容瞻,你不要吓我,你起来,你不是很能耐吗?”馥良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滑下来,打在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背上,将那鲜血清洗了一片。
“良儿……”慕容瞻伸到半空中想要去抚摸馥良脸颊的手忽然跌下去。馥良慌慌张张的展开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的不知怎么触摸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最后,馥良索性将苍白无力的慕容瞻搂在怀里,将他的脸紧紧的靠着自己的小腹上。
“王爷,你听,良儿怀了我们的小宝宝啊,你一定要坚持住,要等到他出生啊!“馥良涕泪交加,不顾一切的瘫坐在地上。可是,慕容瞻早已昏迷,他哪里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