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冰急忙过来帮腔。
……
“影子,你去……”
魔主伸手一指三公子,侍立于他身后的一名随人将头一点,身影一淡,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三公子的身后,用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含在了他的脖颈要害之处。
而那三公子原本就已身受重创,影子这毫无征兆的袭击,他连反应亦来不及,便已被擒。
“现在,你换是不换?”
魔主好整以暇地问道。
“士可杀不可辱,陈心隐我不许你换。”
三公子从未想过,自己堂堂南海龙三太子,有朝时日竟然也会成为一个累赘,他的高傲哪能容许他接受此时的落魄?他的尊严,更不允许他像今朝一般无助。
“魔主,你快快放了三太子,你若胆敢伤了他一根寒毛,我家龙王和主母最是护短,届时必是不死不休之局。”
龟管事大惊失色,声色俱厉地威胁道。
“南海龙族嘛,倒也是个麻烦……”
魔主慢悠悠说了一句,见那龟管事面露喜意,他话锋一转,又道,
“只是云相还在你们手中,我再是不愿,也只好铤而走险……陈心隐,你怎么看?是要固执己见,还是委曲求全?”
魔主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将难题又转交回了陈心隐的手中,换与不换,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换。”
事已至此,情况再是明了不过,陈心隐二话不说,便收了缚住云相的水龙,送还了他自由。
于他而言,对这云相本就无怨无仇,来此也只是为了解三公子之围,若是打定了主意不放他,岂非就成了本末倒置?
更何况,即便没有三公子被捉一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置那云相才好……
“哼,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便是你最大的弱点。”
谁知,魔主虽已成功换回了云相,却对陈心隐不假辞色,尖厉地讽刺道,
“他们恐怕还有帮手要来,我们也该走了……”
于是,在他的一声令下,几人如兔走鹘落,很快便隐没入了茫茫深林之中,再也不知去向,若非一边地上依然安静躺着的鱼美味三人,他们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刚离去不久,只见一只大鸟平展双翅,如电飞来,在众人的头顶上方盘旋数圈,见到地面上箕踞的三公子,和他如今这副满身满脸的狼狈模样,大惊失色,急忙将翅一敛,独腿歇下地来,愕然开口问道:
“敖豫,你怎会变得如此狼狈?莫不是又去调戏别人良家好女子,遭人放狗给咬了?”
这大鸟非是别个,正是那只粗枝大叶的毕方神鸟了,只见他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不住地在白芜冰与那个不省人事的知肉味之间徘徊,事实摆在了眼前,知肉味的人身犬首,让恁是机灵的毕方自觉所料不差。
“调戏良家好女子,该死的毕方,调戏……”
三公子阴沉着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他见毕方如此姗姗来迟,郁积已久的熊熊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时之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快要气炸了他的肺。
如今当众挖苦自己的新仇,与此前他只顾在外头不知何处独个逍遥,而不管自己死活的旧恨两相结合,同时爆发。
他也不知从哪儿攒起的气力,双手抄起银枪就一跃而上,劈头盖脑地朝着毕方的脑袋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