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恍然大悟,低头承认了错误,羞红着脸转身又去了。
“正是如此,桃夭孺子可教。”
陈心隐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门外桃夭远去的背影,觉得心中甚是满足,自己这个偶然捡来的妹妹,又听话,又可爱,悟性也高,真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啊,
“呃……琴?什么琴?唔,想是水晶宫里有人弹了琴之后忘记收好,才被桃夭捡到……唉,说来,我的无名玉琴也不知去向了何处,再不找出,恐又要被冰冰责怪。”
少年失神地望着远方,许久不曾练琴,也不知指法是否生疏,乐理是否淡忘。
……
然而,就在少年惆帐知己,那间会客厅中,此刻早已是一团乱麻。
“陛下,在下敬你是个君子,才不远千里地携琴前来与你交易,却不曾想,你居然耍计谋将白玉琴窃走。”
东流水气得面色铁青,连连点指着同样一脸愤懑的老龙王,极尽所能地进行着口诛笔伐。
“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谈妥了价钱,却出尔反尔,趁着大家外出,将白玉琴悄悄收起,想要讹诈,如今反来污我?”
老龙王激动得手舞足蹈,满脸通红,看他声势,全然不落对手的下风。
原来,心中有鬼的他们在膳房中留下了那张临时编造出来的食谱之后,差遣芰荷留在那儿协助王妃熬汤,自己二人则重新返回会客厅中,打算尽快将剩余条款谈妥,也好收钱进腰,归宝入库,两不耽误。
谁知天不从人愿,他们在欣然返回之后,才愕然发现,先前搁在桌面上的那张白玉宝琴,如今却早已不翼而飞。
二人大是吃惊,然而相互之间的信任不足,驱使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对方的身上,愉悦的氛围说破就破。
这琴,肯定不是自己藏的,那就必然是对方藏的……
如此朴素的推理,却又是如此地强而有力,二人瞬时便对此坚信不疑。
是啊,一只猫,不是死的,便是活的,这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老龙,你想来黑吃黑,我却不能让你如愿。”
东流水气得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狰狞得可怕,若是事情不协,他甚至不惜鱼死网破,告到南海王妃的面前。
“分明就是你想来讹老夫,现在反来赖我,真真是不识好歹,气死老夫了。”
老龙王不甘示弱,奋起反击,手中拳头紧握,打算一言不合,便先发制人,绝对不能让他好过,让他知晓,冒犯南海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二人你来我往,又在言语之间,交锋数十合,场面渐趋白热化。
“哼,老龙,你既不仁,可休怪我不义,你往年所做下的那些龌蹉事情,我可是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忘记。”
东流水气炸了肺,终于磨灭耐心,图穷匕见。
“什么龌蹉事情?我告诉你这卑鄙小人,想讹诈老夫你大可明说,可别来血口喷人,污我清白。”
老龙王凶恶的表情瞬时收敛许多,再看他时,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
“哼哼,也是,老龙你年纪大了,恐怕记性不好,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难免忘记,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受一些累,与你说道说道……”
东流水祭出杀手锏,顿时便占尽上风,说话之间,优雅从容,看来已经恢复了盗圣的风采。当然,他生恐龙王狗急跳墙,暗暗戒备,准备随时逃逸。
在他添油加醋的叙述之中,一些早该深藏海底的陈年往事,一桩一桩,一件一件被东流水揭开,接连跳出淤泥,浮出了水面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