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争吵声,马车也逐渐停了下来。
接着便是高柄的喊声,在喊让个路,结果根本没用,街道上全是围着看热闹的。
郭京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祖翁,前面有人吵架,路被堵着了。”
高柄很无奈,正好是午时刚过申时初。
对于二月份的季节来说,这会是一天最暖和最舒坦的时辰。
街道上两边都是各种小摊贩,本来宽敞的街道,现在堪堪能让一辆马车通过。
高柄想要掉头都调不回去。
前面又堵的死死的,有点进退两难。
郭京本不想惹事,但此时被僵持在这里,只能被动的看戏。
“我说了我不会差你的钱,我在这里租住了两年,何曾亏欠过你一两银钱?而今,不过是因为我娘病重,我的钱用来买药了,等过几日我一定把钱补上。”
这个声音极为响亮,听得郭京心头一震。
相术之中有一门学问,叫做“相声”。
这个相声可不是千年后郭京那个本家说的那个相声小品的相声,而是相术中的一种。
众所周知,五官看相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命运前程。
同样,声音也可以用相术来看。
光是听这个声音,郭京就福灵心至,觉得这人非同一般。
这声音如同闷雷,浑厚而响亮,清澈而厚重。
如果非要说有谁可比,郭京觉得大概也就只有完颜宗翰能媲美。
张叔夜大怒的吼声,也差不多如此。
被人群堵在后面,郭京看不到前面争吵的两个人什么样子。
但是光听这个声音,郭京脑海就浮现了对方的立体形象。
八成是个和高柄差不多的强壮的大汉,仪表堂堂,虎背熊腰。
嗯,仪表堂堂……
“过几日?谁能等你过几日啊?你老娘病重,难道我这一家就不用吃饭了吗?而且,谁知道过几日的事情?过几日你跑了怎么办?”
“前天我找你的时候,你就说宽限两日,今天又要宽限两日?不行,别跟老子耍心眼,今日里你若是你拿不出银钱,便从我家搬出去。”
在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之中,二人的争吵声音还能远远传出来,让郭京不用亲眼看都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我不会跑,我乃是禁军殿前司诸直指挥使,荆超,你可以去殿前司打听打听,我绝对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