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看不上这种富家出身的公子哥,都被贬成军奴了,还摆世家大族的傲气,他有什么可傲的,纯粹是倒台不倒架。
陈大龙不悦的朝陆时雍看去,大喝一声,“今日就你来迟,你把本将的军纪当屁股纸了?!来人打他十军棍!”
以陆时雍的实力,若是他不配合,军棍压根挨不到他的身上。
此番不少跟着陈大龙一道出任务的兵丁,都是见识过陆时雍在校场摆擂台,一人之力挑战整个青州军。
何况当日校场,这陈将军自己不也是陆公子的手下败将。那时候估计就憋着气,想整治人陆公子。
人陆公子来得确实不算早,但比他来的迟的又不是没有。何故盯着人家过不去,不就是觉得陆公子不识抬举,没给他孝敬。
陆公子识文断字,在基层书吏里头很是得脸,就连邱将军都单独召见好几次。
他们私底下都认为陆公子起复是迟早的事。
他们可不想做出头椽子,平白无故得罪人。
陈大龙见下头的人一个个装死,后槽牙都快咬碎,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
其实也不怪他手头的兵丁不帮他,实在是他这人刻薄寡恩加之贪得无厌,被下头的人不喜。
他们同西夏大小交手二十来年了,双方各有输赢,按理说这么些年下来多多少少能攒下家底,但跟他在一起的同伙,愣是干干净净一个铜板子都没有捞着,倒是他自儿捞得满嘴流油。
他下头的人没有一个说他好的,有门路的基本上早早找人脱离他的队伍去别的地方发财去了,而陈大龙的队伍来来去去,都是些新兵。
有些好事的人便嘲笑他为新兵将军。
陈大龙最是敏感,他现在连一个军奴都处置不了了?!
大叫一声好得很,随即抽出鞭子想要给陆时雍一点颜色瞧瞧。
鞭子还未近身,便被陆时雍一把夺了去,差点连人带马摔下来。
底下的人赶忙将陈大龙扶起来,有些好心的兵丁劝陈大龙算了算了,何苦惹得自己下不来台。
陈大龙在手下人面前丢了好大的面子,急怒攻心,手作鹰爪状直取面门而去,陆时雍反手一拧,便听到陈大龙啊啊啊的惨叫声。
陆时雍偏头看着陈大龙狰狞的面容,笑得一脸从容,“陈将军还要继续吗?”
陈大龙捂着胳膊,他疼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想必是胳膊要断了。
“你位卑犯上!”
陆时雍缓步走到他跟前,捏住他受伤的胳膊,笑得一脸从容,“位卑犯上,好罪名。”
他捏住他受伤胳膊的手突然用劲,“若是我坐上你那位置,何来「位卑犯上」之说。”
陈大龙心下大骇,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
“莫非,莫非你要?”对上眼前如玉如琢的公子哥,“你不能,我是邱将军敕封的将军!”
他福灵心至,骤然回头。
他向来不把底下的兵丁放眼里,他知道他留不下人,也不惜得他们的性命,但他总归是青州军里头的偏将,总归邱将军会将人给他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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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一从靠近过来的兵丁脸上扫了去,心下骇然,“李胜,你要做什么?”
李胜手持利刃,北地经年的风霜早在他的皮肉下留下久不退散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