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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黑色源头二（第1页）

所以暂时不用太担心，毕竟修士圣殿和对北疆神灵的信仰都是古老传统的一部分，黑星的人不会做得太过分的，而且听说瑰刺氏族已经表示会站在圣殿这边了。”

清晨晒在木窗上的阳光明亮柔和，只不过看起来现在的时间已经有些迟了。

小岩一边摆弄着给万篱准备的简单早点，一边讲着自己早先外出时从其他逃难者那边听说的见闻。大意是老祭司和黑星的蚀炉都被传召到瑰刺氏族的红涂塔里去了，估计是要谈论先前发生的命案，这几天不时还会有黑兽在城墙附近骚扰，所以稳定内部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看来我错过了不少事情啊，幸好，还没错过早餐。”

万篱笑着拣起几颗新鲜的浆果塞进嘴里，最近城里的食物似乎比几天前更加紧缺了。

“我倒是觉得你很快就能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小岩抬头看了万篱一眼，“千年晨星也是传统的一部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神权还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证明，听说之前很多修士被渡舟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再过段时间，你大概要负责圣殿的安保和立信了。”

万篱将盘子放回提篮，对女孩的猜想有些不以为然。

再过段时间，闻叶应该已经很自信到时候万篱会为他们所用吧，因为毕竟是他自己找上门的，只要他们手里有万篱想要的东西，就不必再担心其他了。在未来的日子里，万篱被安排的职责越是沉重，对修士圣殿就越是不利，更别提，还有影子在暗处的威胁了。

“所以啊，趁着这几天的清闲，我觉得你应该多去城里走走。”

“可貌似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我在城里，还不如在这里陪你干些杂活呢。”

“如果你能够帮忙那倒是最好啦，只是你是南疆人，不去看看今晚的雪祭实在是太可惜了。虽然说大雪早就落下了，但是雪祭才是冬天来临的标志，而且到时候雪泉乡应该会开放红涂塔前的广场，今年的祭典可能有点寒酸，不过那边的瑰刺树下应该会很热闹的。”

万篱有些好奇，“红涂塔的祭典？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因为雪泉乡在北疆的这一带很出名啊，毕竟常驻并且形成规模的聚落那么少。”

说到这里，万篱的确惊叹于雪泉乡红涂塔内部规模的宏大，这样的建筑即使是在南疆最大的城镇里也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他接过小岩递过来的碗碟篮子，心里差不多已经打定了要再去那边看一看的主意，毕竟这种热闹时候，今晚那边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祭司最后留下的话是他可能直到今晚雪祭节结束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先前从红涂塔借来的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万篱自己短时间内也不想再见闻叶，正当他想着怎么打发接下来无聊的无聊时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那是另外一个常年居住在这里帮忙打理圣殿的信徒，他说有人想要见万篱。

男孩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了一些异样，但也没多想，毕竟门外是谁他已经差不多有数了。小岩虽然很好奇，但还是极不情愿地接过了万篱准备提去厨房的篮子，女孩不满地嘟囔了几声便转头离开了，万篱对信徒道了谢，便穿过大理石的繁复回廊，向门口的花园跑去。

这里是祭祀们用来培植各种药材的地方，虽然北疆的巫药和咒文都是女人们的专长，但真正掌握着这种技艺的，大多是那些专心于信仰的信徒和祭司们，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打理这些烦琐的事物，同时，也有相当的权限接触到一些流传下来的古老学识。

一丛即使生长于满是冰渣的土壤上也依旧绽放血红花朵的植物后面站着那个突然的访客，相比于昨晚初见时的模样，女人现在穿的还算是稍稍暖和了些，简单绒毛旧皮衣上，那张已经沾染上岁月痕迹的面孔还带着淡淡的劣质化妆品。

“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些，有什么麻烦吗？”

“我还以为你会为这段特殊的谈话准备一间足够安全的房间”，女人抱着胳膊，显得有些不满，当然，更多的是不安，“早就猜到了便宜不好捡，不过你先前交代的事情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今天凌晨的时候，你不知道那家伙……他差点杀了我！”

她的表情有些夸张，万篱猜想她可能要抬价了。

回头望了一眼庭院，他确认了身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事实上，除了大厅里那些木头般的修士们，整座圣殿几乎没有什么来往的人，毕竟现在的境况，大家都忙着生计了。也许在更早之前还有一些前来祈求灾难远去的信徒，但他们大概早就死了。

“你可以先进来，我把门关上，至少在这里你是绝对安全的。”

“不用了，我受不了这地方给人的感觉，我只把你带到那地方，这事就算完了。之前的事情也当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当然，酬劳你还是要支付的。”

万篱等待着，女人显得有些踟蹰，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道：“就在你遇见我的那条巷子附近，他是流浪者中的一员，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浓密，眼神阴沉……”

男孩在脑海里思索着自己曾在雪泉乡见过的所有符合这个特征的人，老实说他对自己的记性并不是很自信，但还是耐心地听女人把所有细节特征都叙述完全，又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我想我应该回去拿点东西，做些准备什么的，你现在就要走吗？”

“他今晚可能还是会在那里出现，白天，他躲在巷子深处的地方，估计是什么地窖。”

“嗯，我知道了。”

有点意思，为什么偏偏是今晚，万篱有些懊恼，转身去拿答应给女人的报酬。

但是，等他再回到门口的时候，女人已经不见了。

黏糊的泥地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脚印，那是最新鲜的，溢出的泥水边缘还带着浑浊的气泡。万篱知道女人是自己离开而非突然被什么人强行拖走的，他将装了几块麦饼的布包小心收起，又摸了摸腰间配着的两把匕首，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看起来似乎要比他预想的简单，至少，是在找人这方面。

“小岩，你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你帮一下忙。”

“什么啊”，万篱听见远处女孩隐约的回应，似乎有些不满。他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这几天记住的几个咒文，向着女孩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这些东西，虽然说不上有多强大的威力，但是花样还不少，说不定到时候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

今晚，似乎变得越发地令人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