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帅帐中响起一片惊呼声,李广、窦婴他们的嘴巴猛的张大了,可以塞下两只鸡蛋了。
“不可,万万不可!”窦婴急了:“一次杀十万,怎么下得了手?大帅,你千万不能这么想,千万不能这和么做。”
“大帅,这事做不得。”李广另有说辞:“杀降不祥。我昔年坑杀了三百多降卒,至今心里老是不畅快。”
李广坑杀三百降卒,给后人指责,更有人说这是李广终生不能封侯的报应。
程不识也来相劝:“大帅,为将者不过三代。若是杀降,必遗后人之祸,大帅,此事万万做不得呀。”
在秦汉时期,有“为将不过三代”的说法,这是为将者的大忌。之所以不过三代,是因为做将军的杀戮过重,要给后世子孙遗祸。
程不识对此言很是信奉,言来很是急切。
“哈哈!”周阳倒是看得开:“后人自有后人福,莫为后人做罪人!窦大人,这些俘虏,你能处置吗?你若不能处置,我就杀了他们。”
“哎!”窦婴挠着额头:“大帅,就交给在下吧。这么多人,不好处置呀。”
冯敬大是感激,终于可以把这担子扔了。
众人再议了一阵犒军之事,这才散去。
李广来到周阳身边,问道:“大帅,你是真要杀俘虏,还是随口说说?”
这问题让人好奇,程不识和冯敬他们看着周阳,静等他的回答。
周阳眉头一挑道:“我确实想杀了他们。匈奴可恨,更是骄横,只有让匈奴流够了血,他们才会破胆。到那时,匈奴见到我们的影子都会颤抖,再来招降,永远不会背叛。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这几个腐儒在这里。”
下巴冲许昌他们的背影一扬。
李广嘴角一裂,呸了一声。
许昌他们来边关的情由已经传开了,李广他们对他是极为不屑。
周阳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这些文臣只会饶舌,一无是处。真要把近十万匈奴给杀了,他们一定今天一本,明天一本的参周阳。周阳倒是不怕,就怕连累到李广他们,只好打消杀掉匈奴的念头。
冯敬赞一句:“大帅不仅兵用得好,这权谋术也很精通。象匈奴这等蛮夷,若是不把其嚣张劲头打掉,是不会服气的。要让匈奴心惊胆颤,唯有杀戮一途。只有流够了血,匈奴才会害怕。到那时,稍示恩德,匈奴就会感恩戴德,这叫恩威并济!”
望着许昌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泛起一抹讥笑:“象这些腐儒,开口恩德,闭口威德,他们懂恩威并济么?要恩威并济,先得立威,让匈奴害怕,然后才能用恩。不立威而用恩,匈奴不仅不领情,还以为你怕了他,打你杀你是天经地义。”
这话很有见地,周阳大拇指一竖,赞道:“冯大人好说辞。以后,遇到匈奴,别客气。早知道他们要来,我在长城以北就把牧民杀了。”
当时,汉军疲惫不堪,要杀那么多牧民也不见得有力气。
“大帅,你别放在心上。这打匈奴的时间还有的是,匈奴落到我们手里的机会多了去了。杀降不祥,我们何必让匈奴降!”李广笑呵呵的,宽慰起周阳了。
“飞将军言之有理!对匈奴,不必手软,杀了便是!”程不识浓眉一轩,眼里精光四射。
这不是随便说说,李广他们遵行无误,这给匈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不计其数的匈奴死在汉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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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营地,帐幕给拆了,腾出大片大片的空地。
汉军集结在这里,排成一个又一个方阵。人如龙,马如虎,赳赳神武。
不少人伤势未愈,吊着胳膊,缠着腿。尽管如此,他们仍是站得笔直,跟没受伤似的,脸上泛着异样光辉,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仿佛要上战场似的。
今天不是上战场,而是犒劳,钦差大人犒军的日子。
原本二十万汉军,如今只剩下十万了,折损近半,占地少了一半。可是,依然是声威极壮,战意盎然。
周阳骑着战马,缓缓而来。钦差窦婴与周并骑而行。在他们身后,是李广、程不识一众将领。
李广赳赳虎气,好一员猛将。胯下追风驹,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色,最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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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来到阵前,一拉马缰,停了下来。扫视一眼汉军,如今的汉军阵势比起决战时少得太多了。决战时,所有的汉军集中在一起,排成一个巨大的方形对着匈奴压去。战车、强弩这些装备全部带上,占地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