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听着这话心惊胆战,唯唯诺诺地说:“妾身也没有怂恿,只是告诉他们有这么一回事,至于他们押不押注,妾身也不会强按头……”
她话没说完,舅母就悲愤地指着她说:“谢夫人,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你是怎么说的?我平时也没有什么照顾亲戚的,唯这一次,是必赢必赚的,你们赶紧押注,借钱也要去押……谢夫人,你亲舅舅你都坑,你还是个人吗?”
许氏在谢府虽然做低伏小,但是出门一直是耀武扬威的,什么时候被这么个穷亲戚数落,一时间就没客气。
“舅母的话好没道理,我按着你们的头去投注了吗?是你们自己贪,怪得了我?”
舅舅舅母已经气得手指发抖,跪下哭起来:“谢老夫人,您看看,我们可怎么活?”
谢湘湘今天在牡丹花会上丢尽脸面,回来又被舅公一家找上门,下晌,她就没客气,直接找人把舅祖父赶出去了,没想到这两人又找上祖母。
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说:“押注赌约,这种事本来就是输赢各一半,全凭运气,输了就要找我母亲算账,赢了你们会分我母亲一半吗?”
曲妻看着银子打水漂了,回去根本无法给儿子、媳妇和孙女交代,已经准备好绝路。
她指着谢湘湘道:“原是我们乡下人蠢笨,没有你这高高在上的富贵小姐那么多的心计,银子是输光了,没法给你的好女婿添妆了,那我们就给你添点红吧!”
“不好,快拦住她。”谢昭昭听话不对,立即喊人阻拦。
曲妻已经一头撞向门框。
老秦是管家,但到底是男人,都在院子外候着,根本来不及阻拦。
圆圆有武功,一个箭步跳过去,拉住了曲妻,对方是农妇,又抱着必死的决心,力气很大,圆圆被她带得一个趔趄。
曲妻和圆圆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还好,人没事,只是头擦破皮,血也糊了一脸。
曲玉宁根本没想到老妻会当场寻死,哭得呼天抢地。
扶起老妻,说:“不就是银子赔了?我们回去好好种地,亏了就亏了,孩子们也不至于要我们的命啊,你怎么这么傻?”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惊吓,脸色变了,气有些上不来。
谢昭昭立即给她顺气,对圆圆说:“去我的院子里取50两银子,再加一串铜钱,给曲舅祖父带回去。”
她听下来,曲玉宁总共押注银两30两左右,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算奸猾,她便做主先掏了。
毕竟顾承彦赌输了,也有她的手笔在。
她严肃地对曲玉宁夫妻俩说:“你总要我祖母过问一下前因后果吧,如何就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来?祖母年纪大了,吓出个好歹来,你们拿命也赔不起。”
曲玉宁看老太太差点惊吓昏过去,也很后悔,又听到谢昭昭要给他们50两银子,早就又悔又惊喜,马上行礼谢恩。
圆圆一会儿就取来50两碎银子,并一串铜钱,交给曲玉宁,说:“舅祖父,天晚了,就不留你们了。城门可能关了,你们要么住在客栈里明天再走,要么叫秦管家派马车送你们回去。”
谢家人打个招呼,城门开一下还是可以的。
曲玉宁哪里舍得住店,想早点回家。
秦管家看谢昭昭的眼色,派了马车,又从府里给他们装了一些点心果子,曲玉宁夫妻俩临走在梧桐苑门外磕了一个头。
谢老夫人气狠了,叫秦管家派人盯着,罚许氏和谢湘湘在祠堂跪一天一夜,谁都不许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