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周延琛是真得有点生气,周时薇忙不迭换了一副表情,她眼里溢满委屈,把目光挪向周时砚,咬唇低声说:
“时砚,对不起,姐不该嘴快,更不该用词不当那样说你和你同学,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姐姐一次好不好?”
周时砚面无表情回应:“下不为例!”
顿了下,他对父亲周延琛说:“我不会再和周时薇一起上下学,要么我自个来回走路,要么爸你给周时薇另买辆自行车。”
“可我不会骑车。”
周时薇眼里蕴染出水雾,她把视线挪到父亲周延琛身上:“爸,你也看到听到了,我已经向时砚道歉,可他明显没原谅我,否则,不会说出刚才那种话。”
“不会骑车可以学。”
周延琛沉声说:“过两天我去趟县城,在百货大楼给你买辆女式车。”
“那我今下午上下学怎么办?”
眼里泪光打转,周时薇此时对弟弟周时砚充满怨气,但神色间除过委屈看不出别的异样,她嘴角动了动,委屈又无助的声音溢出唇齿:
“再说……再说学骑自行车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爸难道要看着我靠两条腿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
李瑶坐在周延琛身旁一语不发,就像是没听到周时薇在说什么,实则,她把丈夫周延琛和一双儿女的对话全听在耳中,只是不想面对周时薇这个女儿惺惺作态的模样,才故作在想自己的心事,没有参与爷仨的对话中。
“不管你乐不乐意,最近几天你都得骑车载你姐上下学。”
周延琛一脸严肃对儿子周时砚说,闻言,周时砚眼里的不情愿毫不遮掩,但父亲周延琛把话都说到这了,他自然不能继续拧着来,于是,他不甘不愿说:“三天,算了,四天是我的极限,要是她到时没学会骑自行车,我绝对不会管她要如何上下学!”
闻言,周延琛却没接话,他说:“薇薇是你姐,你该尊重她,不要再没大没小喊她的名字,或是一口一个‘她’来称呼。”
周时砚默不作声。
周延琛看眼女儿周时薇,这才对周时砚所言给出回应:“放心,即便我走不开,也会托人在县城百货大楼把自行车给你姐买回来,到时,你姐用不了两天就能学会。”
言下之意,他说话算数,不会让周时砚一直骑车载周时薇上下学。
抿唇静默片刻,周时砚转身朝门外走:“我去上学了。”
周时薇起身正要跟上,周延琛说:“你先等等,我还有两句话和你说。”
闻言,周时薇不解地看向父亲周延琛,就听对方说:
“要时砚尊重你这个姐姐,你首先得拿出做姐姐的样子,不要动辄找时砚麻烦,明白吗?”
“我,我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着,可周时薇心里压根没把周延琛的话当回事,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觉得自己时常在找周时砚麻烦。
在她看来,作为姐姐,别说斥责,甚至谩骂对方两句,哪怕她打周时砚几下,也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毕竟有句话叫“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倘若父母不在身边,那么身为长兄长姐,合情合理拥有教导弟妹的责任。
而她在这个家是周时砚的姐姐,是家中老大,说他两句又能怎样?
哼!也就周时砚喜欢小题大做!
真够讨厌的!
走到院子里,周时薇朝宋岚家这边瞥了眼,见秦博延推着自行车和秦雅欣同样正准备出发去学校,她眸光不由一闪,主动和秦博延打起招呼:“秦博延,你们这也是准备去学校啊?”
秦博延闻言,看都没看周时薇,他只是“嗯”了声,推着自行车就朝院门口前行。
秦雅欣紧跟在后,她小声催促秦博延:“二哥,快点,咱们赶紧走,免得再和他们骑一路。”
“好。”
秦博延应了声,抬起大长腿跨坐在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