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颜以为他不愿,忙道,“如果太麻烦,不知王爷能否让一名府兵前往。”
她连陈七都没敢提。
墨寒炫的眉心却皱了起来。
“柳家是江南首富,你可知晓。”
秦之颜自然知晓。
前世她能帮着顾彦昭谋划,柳家是出钱又出力。
他们在各处设立的专门用来搜集商业信息的雨楼,也成了专门帮助她搜罗并传递各方消息的所在。
若不是范易恒比她更清醒地看清了全局,柳家绝不可能逃脱被顾彦昭卸磨杀驴的命运。
只是即便有范家帮忙,柳家的产业也大大缩水。
未来如何,她死去之后,一无所知。
思及此,她福身冲着墨寒炫行了一礼。
“我虽不知秦政在谋划什么,可从那些账目上看,定然不是好事。我急于将我娘和我从秦家摘出来,一是怕连累王爷,二便是为了柳家。”
“我不想秦政以我之名继续坑害柳家,同样,我也恳请王爷,不论将来如何,臣妾愿与你站在一起,生死无悔,但也只有臣妾自己。”
她说得直白清晰,没有任何隐藏。
墨寒炫都不知该如何看待眼前的女子。
说她聪慧,她偶尔又愚蠢到极点。
比如此刻,若他有所贪心,柳家的财富必然不会放手。
此去山高路远,可操作之处太多。
可说她愚蠢,她又清晰明白地用最真挚的方式拿捏着他的情绪,无比精准。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下走。
“事关你娘的灵柩安置,最合适的的确是柳家人,你写信,本王自会处理。”
“多谢王爷。”
秦之颜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提着裙摆登登追了上来。
自惠山下来,刚汇入官道,就撞上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
车队有兵将护送,高高仰着黑底白龙旗。
那是南境大峪国的旗子。
陈珂故意将马车行得慢些,退到了队伍最后。
“王爷,中间那辆马车的车辕上,刻着大峪国皇族的标志,使团入京,巡防营为何没接到消息?”
墨寒炫从掀开的布帘看向前方的车队,眸色很冷。
“此事皇上已经交由瑞王负责,巡防营不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