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溪红粉休错认,年少孙郎不姓刘。”
这本是他当年在东京城太学时,游金明池时所作的一首小诗,如今读了出来,更是惹起了旁边人的一片赞赏之声。
“果然是状元公,文采斐然,不愧是大家手笔,佩服,佩服!”
就在众人欢呼喝彩之时,二楼之上,却是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碗碟碎声。
“商女不知亡国恨,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吧。”
众人向二楼看去,只是几个年轻的士子坐在一张圆桌旁,人人都是脸色冰冷。一个年轻人的嘴中,尽是冷嘲热讽。
“堂堂炎黄子孙,华夏后裔,为一己私利,投靠异族,纵然名列三甲,亦是腥膻,臭不可闻。又有何面目在此巧言辞令,谈笑风生。当真不知,世上有羞耻二字!”
“礼仪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存,国之将亡。王松当日在府州抛洒热血,上万忠义军儿郎魂断他乡。他们若是看到今日满堂之龌龊,相必在地下也难以安息。”
“刘兄,你所言诧异。王松相公尚在人间,他若是看到今日之场面,定是要怒发冲冠,血流五步了。”
“三十功名尘一图,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狗屎一样的文章,也敢拿出来显摆,可比得上这首?满江红??”
楼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下面的一大堆读书人,愣是说不出话来。
“刘兄,陈兄,此地空气太过污浊,你我还是速速离去,免得呼吸不畅,还要去看药师。”
“李兄所言甚是。与此禽兽不如之辈同处一室,果然是腥臭难闻,难免身心受损,咱们速速离去!”
几名士子抬起身来,抓着长剑,相继走下楼来。几人离开时,看向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孙兄,不必去理会这些狂夫!”
看到几名士子已经离开,掌柜的才赶紧上来,满脸陪笑道:“各位,还请上座,酒菜马上就来。”
众人也赶紧一起打哈哈。孙氏兄弟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无奈之色。孙九鼎摇了摇头,率先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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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酒菜上来,众人觥筹交错,谈诗赋词,不亦乐乎,也把刚才的不快抛在了脑后。
“听说宋人已经恢复了真定府、河间府等重镇,耿守忠、左渊都被忠义军所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谈古论今,说了一阵子,还是扯到了眼前的时局上。
“这可是真事。左渊为故大臣左企弓之子,又是时立爱的东床快婿。他被杀之后,金人还专门为他建了衣冠冢,时立爱也是悲伤过度,卧床不起了一阵子。”
“这王松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和大宋朝廷格格不入,又与金人为敌。就凭他在两河占的那片弹丸之地,恐怕经不起金人的雷霆一击。”
“此事也难说。完颜宗辅,完颜娄室,这两人手下都是女真人的精锐,愣是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你想想,若是连他二人都对付不了忠义军,谁还是王松的对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把中举的孙氏三兄弟完全抛在了脑后。
最后,有人举起酒杯来,大声喊道。
“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各位都饮了杯中美酒,咱们一醉方休!”
哄堂的喝彩声响起,孙氏兄弟颇为无奈,看到席上的众人都喝的神志不清,兄弟三人悄悄离开了房间。
“这位官人,你手中所持,乃是何物,能否给在下一观?”
孙九鼎走下楼梯,向一个商贾模样、满脸堆笑的汉子拱手。看到他手中拿来包裹饰品的大页纸张,上面似有忠义军、汉奸等字样。他不由得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