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原来自己的声线可以像沁入碎雪的山泉,听之令人遍体身寒,“雪娘不知道探花郎说些什么,天色已晚,雪娘要同相公回家了。”
陆时雍趁时说了一句,“劳驾!”
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怪自己没有找到她,便成了亲。
“你们的婚事没有经过三媒六聘,你同她的婚事做不得数。”他决计不会让她在离开自己的视线,他要弄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陆时雍眼睛一眯,有些人当真是喜欢找死。
远处倒是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没多久的功夫一群打扮精干的小厮将他们围住,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郎君想必是吃醉了,来人,将郎君扶上马车。”
就这样,刚刚还在放狠话的许庭策,硬生生地被请上了那辆华丽又张扬的马车。
女子微微朝着他们点点头,便带着一队人马扬长而去。
人都已经走了,她同陆时雍的戏也不需要做下去了。
她说要下来。
陆时雍却是不让,反倒还把她搂得更紧,“夜深了,小可也要带着娘子回家了。”
于雪浓翻了一个白眼,“陆时雍,你能不能不演你的弱书生戏码了?”
陆时雍未置可否,于雪浓拗不过他,他愿意抱就抱着吧,反正受累地又不是自己。
说完她还伸着胳膊环绕着他的脖子,让她自己更舒服一些。
竹影浮动,月华迤地,夜风好似能醉人,他们的衣袍交缠着,有一股说不出的缠绵。
坐在马车上的女子,挑开帘子,“郎君,你清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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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
于雪浓原本以为陆时雍会数落自己,数落自己不小心,原本敌明我暗的大好局面被她的【少女情怀】弄得一地鸡毛。
“对不起。”她真心实意地跟陆时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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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雍微微有些讶异,一项眼高于顶的于大小姐还会道歉,她最喜欢干的事情不就是一言不合拔刀子吗?
她瞧着陆时雍一边打地铺一边说道:“只有跟过去告别,后头的路才能一往无前。”
这话又像跟她说,又好似是他自己说。
“我没几天好日子了,过两日我便会以军奴之身启程北上,这世间再无陆公子。”
他的瞳仁黑得发亮,就这么定定地瞧着她。
“你可想好,真的愿与我去霸州?”
于雪浓低垂着眼,让人见不到她真正的神色,“苏州到霸州山高水远,纵你一身本领但总归还是一个人。”
她来陆府的日子虽短,但她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