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着都得让着点小的,等下礼拜放假再偷摸去玩呗。
再说,让徐凤搁家呆着肯定也消停不了,每回她放假刘丽珍都觉着心直突突,嫌她太忙道人。
直到四点来钟,这帮孩子才回来,全都造的挺狼狈,徐凤半边拉棉裤都整湿了。
刘丽珍紧忙让她把棉裤脱下来搁炕头捂捂,磨牙切齿骂她两句。
而徐宁和王虎、李福强则在东屋,商量着明天该拿啥东西走。
首先狗帮是必牵的,其次得拿两颗枪,甭管望兴是否提供56半,打围人的家伙什必须得拿着,三人再各自拿套衣裳。
因为上山打围穿的棉袄棉裤都挺破,搁山上稍不注意就会划个道子,所以三人得衣服满是补丁。
望兴富裕,为了避免穿着破比烂馊的去丢人,得拿套平常能穿出门的干净衣裳。
毕竟,徐宁仨人去望兴,可不会天天上山,那狗上两天山就得歇歇,要不然容易疲软和受伤。
将这些必拿的东西定下后,徐宁让李福强多拿点铁丝套子。
他们休息的那几天也别闲着,去山上下点套子,要是套着跳猫子和山鸡,那不也是个进项么。
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该挣的钱必须得挣!
1983年11月14号。
农历十月初十。
上午,九点左右钟。
一辆东风140运输卡车,从庆安屯东头驶入,顺势就停在常大年家门口。
车内的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推开车门,站在脚蹬子上,撅屁股够副驾驶的东西,将东西拎在手里才跳下车。
他站在常家门口朝院里张望。
“常叔搁家不得?”
此刻,常大年正在房后的茅房,他听见声紧忙喊道:“搁家啦!你谁呀?”
“常叔,我是柴兵啊,柴良玉家老三!”
“啊,老三呐,你快进屋。娟儿啊,娟儿!你三哥来了,赶紧让他进屋啊。”
常娟早就听见声了,但她搁外屋地剁饺馅子呢,再一听来人是柴兵,就有些手无足措。
因为,两人小前儿见过几次,且互有好感。
但因常娟大哥搁山上被黑瞎子扑了,而那时候柴兵正在部队,两人的姻缘就彻底断了。
要不然常家招啥婿啊?常娟都嫁到望兴去了。
常娟紧忙擦手,推搡着李保全朝外走去。
“诶,来了!三哥啊,这可有年头没瞅着了。”
柴兵比她大几个月,他扫眼李保全,笑着点头:“可不咋地,这都多少年了。”
这时候,常大年搁茅房出来,两步窜到房前,瞅着柴兵道:“搁这杵着嘎哈呢,来自个家还外道上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诶。”
进屋后,柴兵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地上,而常娟则紧忙活给他倒水。
常大年坐在他旁边,问:“你爸挺好的?”
“嗯呐,挺好的。这不,我爸自个种的高粱米和小米子给你拿来点,还有一箱人参酒,也是自个家产的,你尝尝啥味。这兜子是给孩子买的小零食……”
常大年瞪眼说道:“你给我拿东西,我就收着了,给小孩子买啥玩应?”
柴兵知道他常叔啥性格,也没在意,笑说:“常叔,我二哥搁村里开个小卖店,这都是自己家东西,花啥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