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不知道你跟我师兄怎么称呼啊?是他闺女,还是儿媳妇?
我呀,是过去张家的二少爷。
这不,因为办点私事儿,打你们这里经过,冷不丁发现你们家炕上躺着的人,好像是我师兄。
但我呢,自从家里破败了以后,见惯了人间冷暖,还不咋敢确认。
唉,就不知道我师兄跟你说过没有,打从我们张家被毁了以后,张家店原来的那些人呢,几乎所有人都死了个干净。
难得老了老了,还能碰见形似故人的人呢。
所以一时没忍住,就出手把师兄给带出去了。
结果,天可怜见,你爹还真的是我师兄。
可怜我们师兄弟俩,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面。
一时激动,说了好些个话。
不知道怎的,师兄说着说着,就突然间糊涂了。
唉,我有愧啊,如果照你先头说的那样,师兄一直都明明白白的,从来没糊涂过。
那现如今师兄这样胡里八涂的,就全是我的罪过了。
我不该来,不该跟师兄相认啊!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杀,我都绝无二话。
只是我现如今有点急事必须得办。
只求你能宽限我一段时间,待我办完事儿以后,必重新到你们家里来。
到那时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张武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
王锁子听了老孙头儿的话,神色变幻莫定。
她可是清楚地知道田云长之所以苦苦支撑着破败的身体,一直苟延残喘着,到底是因为啥。
有怕他死了,她们母女俩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就是盼着有一天,张家后人能来到此地,公爹好跟人家交代一些秘密。
如果面前此人真的是张家的二少爷,说明他就是公爹要等的人之一。
但这人又说公爹此时糊涂了,神志不清。
王锁子皱一皱眉头,其实刚才她说公爹从来没糊涂过,这话不过是骗老孙头儿和陈秀秀的。
公爹不是从来没糊涂过,而是也曾经有过那么一两次,啥也不知道,不认识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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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糊涂过后,又很快正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