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阖着眸子,长睫颤抖,所以沈希未能注意到,此时萧渡玄的眼底到底有多晦暗。
爱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无论是施加劝阻,还是放任自流,它?都不会消弭。
而且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变得?越来越浓重。
原以为得?到后会变得?理智起来,却不曾想?竟会越来越汹涌,就好像是建成经久的房屋,仅仅是落入几颗火星,便在刹那间就摧枯拉朽地烧了起来。
情?爱之?苦,噬火焚心。
果真是不假。
*
翌日正午,沈希方才睡醒,她?的眼皮完全肿了起来,脖颈也完全没法看了。
好在萧渡玄已经为她?抹过药,咬痕方才没有那样深红。
不过指腹轻轻点?上去时,还是能够感知到强烈的痛楚。
也是睡醒后,沈希才知道昨天?传话的那个小侍女是个糊涂蛋,那样重要的事?,她?竟然能将话错传给了旁人。
她?强撑着站起身?,可腿还没有抬起来,就差些?要跌倒。
萧渡玄正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他快步上前将沈希抱在了怀里,眉宇间带着少许歉意:“还不舒服吗,小希?”
萧渡玄最后的底线是没有在佛门圣地碰她?,但其余的事?,在离开瑶光寺后他是做了个遍。
沈希现在想?想?,身?躯还是禁不住地颤抖。
依照这个态势,她?就是拼命地回避,也很难会不怀有身?孕。
“抱歉,”萧渡玄轻声哄沈希,“下回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从前他总是想?要将沈希全身?心地掌控在手?里,可如今只是这样拥着她?,便有一种很强烈的满足感。
昨夜的那个幻想?太可怕了。
萧渡玄抿了抿唇,曾经他敢在沈希的婚宴上当众强掠,可如今他竟也会这样患得?患失。
她?低着眸子,像是不太想?搭理他,只说道:“我饿了。”
萧渡玄轻声说道:“嗯,午膳已经好了。”
用完膳后,他陪着沈希玩了一会儿牌,这是她?在瑶光寺时跟先帝妃嫔们学会的一种新玩法。
以往沈希都是让侍女陪着她?玩,今日她?突然让他陪着玩,萧渡玄有一种很奇妙的受宠若惊之?感。
好在待会儿没什么事?务。
若是玩到一半离开扫了沈希的兴,她?只怕是要生气?的。
其实萧渡玄想?的太多了。
宫里的生活没什么趣味,侍女和内侍都很爱玩牌,哪怕是新的玩法,也能很快掌握。
沈希不过是想?欺负一下萧渡玄这个新人。
果不其然,她?赢得?酣畅淋漓,将萧渡玄手?里所有的筹码都给夺了过来。
玩得?开心了,她?也懒得?搭理他了。
沈希拥着薄毯,将牌随便一搁便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