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谢浔之看一眼腕表,“东西办好了”
“我办事您就放心,行李早准备好了,夫人让带的那些礼物也都带上了拖了两车呢”梅叔话里掩饰不了高兴劲。
杨姝桦是很周到妥帖的人,给易家的每一位都备了礼物。
谢浔之“不是问你这个。”
梅叔这才反应过来,一连声哦哦,“给少奶奶的花吗我一大早订的,是您交代的弗洛伊德,十点半送到易公馆那边花店还跟我拍了照片,您要看吗”
谢浔之不用两个字刚到嘴边,还是改口,“好。发我。”
电话结束后,微信紧跟着收到一张照片。
谢浔之看着那比人还高,两个成年男人合抱都抱不拢的巨型花束,不由失笑。
果然是梅叔能做出来的事。
这么多年,他很少给谁送过花,记忆中,似乎只有母亲节和生日的时候会给母亲和老太太各送一束香水百合,这辈子送人玫瑰是第一次。
所以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弗洛伊德长这样,也理解了为什么易思龄会喜欢这种花,因为她和这花是同类。
足够绚烂,盛大,以至于任何包装都是累赘,纯黑花纸刚刚好。
花束中央还插了一张贺卡。
他只交代了送花,没交代送贺卡,所以这贺卡定是梅叔擅作主张交代店员代写的。
他眉头微微蹙起,两指划开照片,看清楚贺卡上的祝福语后,眸色顿时有几分不自然,喉结滑动两轮,凌厉的下颌绷紧。
他深吸气,忽然猛地把手机翻扣在桌上。
早茶过后的易公馆很安静,家里的几位主人都出门各做各事,偌大的别墅沐浴在洁净的日光中。
董事长和二小姐上班去了,夫人上午有插花课,四小姐上学,三小姐在外地读书,唯有大小姐还在睡梦中,根本没醒。
佣人们有大把清闲的时光,在这栋华丽的房子里穿梭,只需要打扫卫生,换布草,洗衣服,整理房间,而这些事也有十五个佣人分着做。
易家这种东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虽然每个主人都要求多,但不是古怪的人,好相处,做错事了也不会苛责。
听说隔壁郑公馆的佣人就很惨,他们家的规矩又多又变态,擦地不能用毛巾,更不能用拖把,而要用喷了香水的一次性湿纸巾,每次擦地要用几十包湿纸巾。佣人在屋内走路只能穿袜子,不能穿鞋,更不能光脚,诸如此类的规矩很多,还因此上了八卦杂志。
一些狗仔专门逮着在豪门里做工的佣人,向他们探听豪门八卦。
十一点,易思龄自然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猫。
先是在床上找了一圈,没猫,又趴着往床底看,还是没猫。
不应该啊。
她的猫她知道,每天都陪她睡懒觉,习惯了她的作息,她不起来,猫也不起来。
易思龄赶紧起床找猫,“花花,花花。”
她的卧室是一间两百平的大套间,含浴室、露台、茶水区和书房,很宽敞,若是要算上隔壁的衣帽间,那就是上千平,一只猫若想躲,根本找不到。
“花花,”易思龄一边走一边喊,“花og”
她声调突然扬高,脚步也顿住。
是花和花花,都在。
说花不准确,眼前出现的是一束巨型捧花。足足有她人高,茶几都摆不下,而是放在她那张价值千万的波斯地毯上,洁净的日光之下,弗洛伊德绚烂,耀眼,盛大,因为数量庞大而格外震撼。
神气十足的小花花就围着这束大花来回打转,时而嗅嗅,时而伸爪子挠一挠。
“哪来的花啊,好大好漂亮”易思龄惊喜地睁大眼睛。
花花见主人醒了,飞快地跑过来,跳进她怀里,被她一把搂住。
“谁送我的你个小讨厌鬼吗”易思龄笑着把猫举高,抱着它走过去。
浓郁的花香瞬间扑面而来,从上到下罩住她整个人,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她一时哑然,有些无从下手。
谢浔之送的她眨眨眼睛。
昨晚她发神经找他要花,回过神来才知道她那句话真是没脸没皮,掉进陈薇奇挖的坑里了。
她居然找谢浔之要花,把她老爹的脸都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