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又是“嗯”了一声,完全心不在焉。
我觉得奇怪,就顺着他的目光朝右边看去,那里竖着一头巨型黄牛雕塑,歌颂的是广大劳动人民如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的精神,但也就在这头老黄牛的后面,依稀间好像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正坐在那里聊天。
司澜!
似乎每一次看到司澜,我的心脏都会突然跳跃一下,仿佛在提醒我,这个人对我而言与众不同。
不是说跟纯狐爱去喝咖啡的吗?怎么却坐在公园里?我奇怪。
“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吗?”牧良问我,同时又指了指一旁的一根管道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根传声筒,专门做给孩子们玩的,从我们这边可以听到不远处另一根传声筒里的声音,而碰巧,司澜身边就竖着一根传声筒。
我犹豫了,因为我已经想好要离开他了,又何必再去偷听他跟纯狐爱的对话。
“这也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牧良对我说。
于是,我就这样很没出息的站在了传声筒面前。
将耳朵凑到传声筒,因为司澜并没有直面传声筒,所以里面的声音很轻,但大致还是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的。
“十五八年。”他在对纯狐爱说,“算上狼窝的十五年,和后来的三年,我跟她分开了整整十八年,从最开始的懊悔思念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直到那一天,我的教官兼师父陆成东突然叛变狼窝……”
那是2014年的夏天,司澜记得很清楚,那一年的狼窝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尹震天的机械人实验获得了重大成功,他们成功从实验室里培养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半机械人——花弄月。
然后是司澜在决斗赛中把花弄月打的体无完肤,连胳膊都被他扯了下来。
再然后的一天,一个小兵对他说:“司澜,你师父叫你过去一趟。”
其实只要司澜在那个时候多思考一下,也许他就会发现那是一个阴谋,因为以陆成东的性格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也会把他约到训练场里,方便他直接动手揍司澜。
但是那天,可能是天太热的关系,司澜没有多想,直接就过去了。
门是虚掩着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收拾了一半的背包,那个时候的司澜并不知道陆成东已经叛变,更加不知道狼窝来抓陆成东的人已经在快速赶来。
“师父?”他叫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嗖嗖”两声,要不是他速度够快,先后飞出的两把飞刀就已经要了他的小命了。
“师父,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应变能力吗?”司澜顺着飞刀发出的方向找到了跟个蜘蛛侠一样匍匐在天花板角落里的陆成东。
“司澜你来这里干什么?”陆成东问他,并带着戒备的口吻。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他觉得奇怪。
“我叫你?”陆成东微微一愣,转而却着急道,“你中计了,有人想要借我的事情把你一起除掉,你快走,别让任何人看到你来过我这里!”
他从天花板上跳下来,明明是要将司澜往外推的,可真的推到门口时却又停住了。
“司澜。”他问他,“如果有一个人为了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被杀了,你会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傻?”
对司澜来说,这个问题很难,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活着很好吗?”司澜反问他,“怎么样的死法才算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