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快开门!”我用尽气力拍打着大门,恨到极致时还用脚踹了好几脚。
“小姐,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外面很危险,我们不能出去!”女人再次不知死活的上前拉我。
我回身就是一拳打在她的胸口:“滚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你们就是想要我的血!想要折磨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不会!不可能!”
女人被我打的懵了,她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看着我如疯子一样不断的拍打着墙壁,妄图找出一条出路。
哪怕是有一扇窗,一个狗洞也好啊,即便这里是九十九楼,我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从窗口跳下去!
可……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被完全封闭的房间,门被封住,窗被封住,除了角落里的煤油灯,一丝亮光都没有。
我疯了很久,又是踢打墙壁,又是拍着大门大声吼叫,可最终却都一无所获。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的人?”当气力耗尽,我只能颓坐在角落里。
女人看到我不再疯狂了,这才缓缓站起身,从一大堆的空罐头里找出一个有肉的,打开,递到我的面前:“小姐,你一定很饿了吧。”
如果我没看错,这个罐头上写的日期是2017年6月,而保质期只有半年,也就是说,这是个过期的罐头。
“过期半年多了,也能吃吗?”我冲她冷笑。
她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显得十分窘迫。
“你的主子连果腹的物资都没给你,你还帮他看着我?大姐,你脑子没问题吧?”我继续嘲笑她。
可她却轻轻摇了摇头对我说:“不是。”
“不是?”我笑,“怎么?难道你想说你在这里看着我是为了某种催动人心的正义?你知道你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
她望着我,眼里流露出一种难以压抑的悲伤,却在即将流下眼泪前扭过身,背对着我,将原本递给我的罐头里的肉用勺子一勺勺的挖出来,放在一个巴掌大的小铁桶里,而铁通的下方放着一个烛台,火焰很小,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能将铁桶烤热。
“这个罐头的确过期了,但是我想,只要稍微加热一下应该还是能吃的。”她强忍着某种悲伤悸动的心情,缓缓对我说,“而且小姐,现在并不是2018年。”
不是2018年?
我一愣,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吐血晕过去时还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实验室外的阳光灿烂到刺眼。
“什么意思?”我问她,脑中已经跳跃出白蛇戏耍百合时所用的手段,她当时就用一张来自未来的报纸迷惑了百合,让她误以为自己的老公要杀她。
女人将加热过的肉又递到了我的面前,因为没有加水,有几块快餐肉都烤的有些焦了:“现在已经是2019年了。”她说。
什么?我轻笑一声:“2019年?”
她点头。
“谎报时间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让我相信这个世界已经被你们主宰了?好让我放弃无畏的抵抗吗?”我摆出一副早就看破阴谋的表情,“这位小姐,你知道吗?我上过很多当,你这样的招术对我已经不新鲜了,如果我睡一觉就跳到了2019年,那我早就在梦里饿死了,又怎么还会有力气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她冲我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些空的输液瓶,还有一堆早就已经长毛的针管:“你那个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我不知道怎么医治你,就将路过的所有医院的消炎药,营养液全都抱来了,而你就是靠着这些渡过昏迷期的。”她话到这里有些激动,“我原本以为你不可能活下来,但是,谢天谢地,你还是活了。一定是牧良在地下保佑着你。”
“什么?”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我确信我没有听错,“你说谁?”
她用一种带着淡淡忧伤的目光望着我:“牧良,你的影卫。”
“你是谁?”我曾一度以为她是尹庄,或者是其他什么想要得到我血液的黑暗组织的成员,但是现在,我觉得她不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简陋了,除了我之前躺的一张床外几乎没有其他什么像样的家具,而周围堆的不是空罐头,就是废弃的医疗用品,杂乱无章,并不像是一个有能力取我血液去做研究的地方。
“我……”她讪讪开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在思考良久之后依然轻声回答我,“我叫阿英。”
阿英!
我猛地就想起那个传闻中的,牧良的妻子!也再次重新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
她长得很瘦小,面黄肌瘦,双颊凹陷,眼珠凸出,眼睑下垂,皮肤松弛,头发稀疏,一副病的随时都要驾鹤西去的模样。
这就是牧良的老婆?我几乎不敢相信,因为牧良是那种不管站在哪里都光芒四射的人,他虽然不太言语,也不喜欢显摆自己,但是他的颜值注定了他不可能是个平凡的人,我曾跟他开过一个玩笑,说他要是不做我的影卫,完全可以去做一个明星,就以他的颜值绝对完爆那些型男和小鲜肉,可我怎么都没想到,颜值如他这样逆天的男人居然会娶这样一个……一个丑陋的老女人做老婆!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看到她的两个眼睛的眼皮这里有着很大一块黑色的物质,很突兀,很难看,好像她的眼睛上面盖了个盖子一样。
她不自然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又情不自禁的往边上侧了侧,想要避开我的目光:“那是我年轻的时候贪图好看,又舍不得花钱,找了一家三无的美容店做的永久眼线,起初看着还挺好,谁知道那家店的老板用的材料有毒,才一年而已,整个眼皮都黑肿了,后来就再也没退掉过。”
我听说她是个站街女,一个站街女总是浓妆艳抹的,为了省钱而去一些便宜的美容院做眼线,这很正常。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既然是牧良的妻子,我不想再过多的去追究她的过去,毕竟最后牧良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欠牧良的就等于是欠她的。
阿英抬起头看向大门的方向,仿佛是在回想自爆炸后所发生的一切,在等了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对我说:“世界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