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看他当真拿着玉枕进了内室,迈步也跟了进去,皱眉道:“温淮,为师没让你妄自菲薄,但也莫要太不知分寸。”
温淮把玉枕往床上一扔,厉声道:“我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清楚。”
他转身将林长辞手中烛台夺走,撑在他的身侧,眸中神色愈发幽深汹涌,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下来。
林长辞被他搂紧了腰,往怀里一带,箍得死死的,外袍从肩头滑落下去,挣扎间被抵到了床柱上。
温淮的吻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手指卡住下颚,强硬地撬开了林长辞咬紧的牙关,吮得他的舌头又麻又疼,几乎喘不过气,喉间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哼。
暴君般的人予取予夺半晌,终于松开了手,离开林长辞的嘴唇。
林长辞的嘴唇木得不像自己的,还未呵斥,忽觉一只手探入了衣襟,往不可言说的地方滑去,气急道:“逆徒,当真想欺师犯上不成?”
他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却被温淮一把推到了床榻上。
两个方枕挨在一起,并排摆在床头。
温淮喉结滚了滚,抵着鼻尖,冷凝地盯着他道:“师尊,我想通了,不论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子,再怎么努力去改,只怕也为时已晚。倒不如及时行乐,做前些日子没做完的事,你觉得呢?”
他扯了扯唇角,并不想笑,脸上出现一丝冷嘲般的神色:“如此,免得叫其他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
温淮自暴自弃地想,师门之耻又如何?
骂名不过过耳烟云,总归早被林长辞骂了个淋漓,他不在乎。
林长辞可以选择道侣,但道侣的人选,只能是他。
除此之外,别无它选。
第72章贪欢
灯笼颜色昏昏,夜风穿堂而过,烛光摇摇晃晃,飘忽得厉害。
床帏透出的影子也摇晃。
呼吸一寸一寸收紧狭窄的空间,带着薄茧的手指一勾,挑开衣衫,半敞着素白清瘦的景色。
不需更多动作,余下的衣衫也随动静滑落了臂弯,皮肤露在微冷的秋意里。
“孽障。”林长辞一把扯过衣襟,怒声呵斥:“你在逼我动手么?”
身上的人抬眸看他,眸底晦暗不明,面对呵斥,也只是死不悔改地弯了弯唇,缓声道:“师尊早就该动手了。”
他叼着衣带,腾出一只手按在林长辞背后,把肖想多年的人紧紧扣入怀中。那只手沿着脊骨一路往下,按在柔软的腰窝凹陷处,指腹轻轻抚弄,痒痒的,毛毛的,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
如同有细小的电从背后窜起,林长辞浑身一个激灵,红眸圆睁,压着怒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混账!”
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剑指携灵气立刻抵上温淮的后颈,妄图给他警告,然而某些地方依旧不太安分。
火焰一簇簇点燃,在温暖干燥的掌心里或轻或重地滚烫灼烧。温淮不容拒绝地逼近,温热吐息喷洒在鼻尖,咫尺相接。
眉山映香雪,素指采茱萸。
林长辞肩头颤抖了几下,脑中空白须臾,连怒气也停滞了半晌。
他只觉一阵发黑,气得头晕目眩,几乎忘了使用灵力,喝骂着“逆徒”二字,伸手就要把人掀下去。
手腕被温淮半空截住,身上的人微微一哂,反而索要更多。
他将林长辞的双手反剪在身后,随后捏住下巴,吻得又细又密,舌尖探入,不放过分毫城池,仿佛某种隐秘不宣的惩罚。
这一系列举动像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劈得林长辞有些头晕目眩,喘息声愈发急促。
“狼心狗肺的东西……当真……白养……”
含糊骂声被舌尖搅弄得不成音节,林长辞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语气词,若有其他人听见,只会觉得不像斥责,更像嗔语。
即便如此,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被逼得一退再退,直退到床柱边也不被放过,头回体会到抵死缠绵的滋味。
安神香燃了过半,白衣终是尽数松散开来。
温淮的背脊也出现了道道红痕,他毫不在意,借着烛光作画,反咬回去,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画至末尾,他俯首贴在怀中人不住喘气的胸膛前,听见其中砰砰作响。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总是从失去这个人的噩梦里醒来。
二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温淮支起上身,认认真真用目光描摹着林长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