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不可随意说别人,难道你想以后也听见别人在背后这样议论自己吗!”童影如收敛起笑意,语气郑重几分。
“啊,嫂子,我…”
她也不是有意想要训斥斌子,只是想告诉他,很多话不是由着自己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毕竟祸从口出,万一哪天因为一句话招致别人的记恨,以斌子没有心眼的心思,只怕连自保都难。
“我不是要说你们,让你今后多注意一点。”
“嗯,我明白嫂子的意思。”他不是傻子,可能当下不能立即反应过来,但冷静下来后也就明白童影如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就好,今天栾总过来的事情你们先不要告诉清河,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如果陆清河知道了,肯定不会再好好地在医院休息,一定会要求回来公司。
“可是,栾总今天见不到清河哥,我想他不会轻易放弃,很有可能找到医院去,那我们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身边,很容易被他钻空子。”
这个童影如也不是没有想到,他要去便让他去,想来栾总也不希望自己跟栾夫人之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不会轻易提起他来过公司的事。
“没事,让他去,只要不是从你们口中让他知道栾总到过公司就行,至于其他的,医院不是我们开的,也管不住别人要去。”
童影如都这样说了,两人也不再多言,点头答应下来。
果然跟他们说的没有错,第二天栾总提着果篮直接上医院探望陆清河。
刚好二老前脚回去,人后脚就到了。
“陆总,我在报纸上看见你出事的新闻,前两天太忙了,没来得及过来探望你。”很客套的官方说辞,不过在他身上确实很适用。
“不过一点小事情,哪里需要您亲自过来啊,再过两天就能够出院了。”陆清河浅笑回答着。
两人心底藏着事,脸上表情却是不动声色,意味不明。
温和一笑,陆清河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栾总坐。
“我想栾总今天过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看望那么简单,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昨天刚从童影如那里碰了钉子,栾总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好一会儿后自嘲地笑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完胜的处境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今天过来找你是想问下郊外那块地陆总是什么想法?”
先前就是因为这个合作跟童影如闹了好几天别扭,陆清河再次听见这个项目有点儿反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栾总,然后在床边坐下,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叹息一声:“栾总,那个项目我这边暂时应该不能跟你合作了,现在完胜不愿意共同承担工地的损失,那么后续工作只能我们这边自己投入,没有办法抽出更多资金去投资新项目了。”他的拒绝很直白,是栾总没有想到的,有一刹那惊愕。
“陆总,你先前跟我谈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想要在童总面前抬起头吗,怎么忽然转变了想法?”当时说童影如给他太大压力,话是真真切切从陆清河的嘴巴里说出来,所以栾总才会坚决不跟栾夫人低头。
本想着用这个项目翻身,现在陆清河不参与,则会导致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原本还带着些微笑意的神色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阴沉下去,对于陆清河的决定明显不悦。
陆清河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树枝在微风吹动下摇摇欲坠,天色仍旧暗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再下雨,一阵凉风吹来,划过皮肤升起凉意。
“栾总,经历过这一遭之后,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其实我跟我妻子本就是一体,她能力强我骄傲,她娇弱那便护着,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非得论输赢。”
因为他的这番话,栾总放在大腿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眼底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呵笑一声,站起身子走到陆清河身边,两人同望着一片天空,但是想法截然不同。
“从古至今,哪个男人不是向往权势更高,谁又愿意被女人踩在脚下,难道陆总喜欢听那些冷言冷语不成。”只要是个男人,自尊心就不允许,当然这是栾总心中所想。
当然以前的栾总并不是这种想法,在首都,太多人盯着自己,还能跟栾夫人恩爱有加,毕竟如果没有妻子,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只是当人脱离被束缚的环境,心底蠢蠢欲动的邪念放大,他也就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陆清河其实看见过栾总养在外面的那名女子,娇弱的菟丝花,温柔解语,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极大程度满足男人的保护欲。
而栾总因为长时间被栾夫人管制,一旦脱离,心底最深处的天性被解放出来,那名女子的出现,让他自认为重现男人的雄风,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现在落到两难的境地。
他不赞同栾总这种想法,摇摇头:“栾总这番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你自己也明白,没有完胜,你的身价会立即一落千丈。”
转身看着陆清河哈哈大笑一声:“陆总果然是商人,其中利害关系想得很明白,确实,没有了完胜我或许什么都不是,但可别忘了,城东项目的合同是我签的,如果我被赶出来了,那么阿岚可就有正当理由撤资,到时候不知道陆总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啃得下这块蛋糕。”
既然好好相谈达不到目的,栾总不介意来硬的。
以为这回陆清河总该软化了,没想到他笑容变得更轻蔑了,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却仿佛又都说了。
不过一瞬栾总顿时反应过来,满脸不敢置信:“原来你一开始就打的这个注意,表面上跟完胜合作,私底下却想着如何把完胜踢出来,果然我还是小看了你,野心很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