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爸,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陆清河低沉的声音让陆父终于有了反应。
他神出手臂在空中晃动,因为看不清只能凭声音判定他的位置,身体转向他的方向,然后才开口:“清河,你实话告诉爸,我这双眼睛还不能看见。”
陆清河下意识目光投向童影如,那边眼睛半掩,微微叹息,很明确告诉他情况严重。
好像察觉到陆清河的为难,也不想他现在把事情告诉陆父,警察开口阻拦。
“陆大爷你好,我们是溧阳县警察局的民警,先前因为你们家跟王家之间发生了冲突,陆先生的太太报警,今天知道陆大爷您醒了,特意过来询问当天发生冲突的前因后果。”警察询问的语气很温和,许是顾念着的身体状况跟心理承受能力,用词比较温和。
倒是陆父身子颤抖了一下,很是惊讶,声音沙哑得很:“警察,警察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爷,您先别激动,我们过来也就是了解情况,当日您为什么会跟王大爷动手呢?这个需要跟我们交代清楚才可以。”
“你们是过来问我关于跟老王打架受伤的事情吗?”这件事情他可以说冤得很。
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亲过来的,既然当事人那么配合,他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嗯,没错,如果身体支撑得住,还麻烦陆大爷把当时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不要隐瞒。”
陆父想考片刻后,然后缓慢开口,把还记得住的当天的事情全部脱口而出,就在他告诉这些事情给警察的同时,陆母瞧瞧进了病房。
“你是说动手的人是那位王大爷?”
“嗯,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们两家的菜地是挨在一起的,他那边故意趁我没注意,把菜给种过界限,我就是想要理论几句而已。”
当时的事情陆父还记得十分清楚,老王其实就是看他好欺负,故意越过界限,他看见了当然不会忍受这一口气,走过去跟他理论。
“老王,大家的菜地面积都是分配好的,你种菜过线了,还是先把已经种下去的菜苗给收起来吧,不然我们家那口子要是知道了,回家肯定要被骂了。”
王大爷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然后语气中十分的理直气壮:“你说什么,这块菜地哪个地方写了你的名字,你倒是说给我听听,不然,我种在这里也不犯法。”
泼皮无赖就是这般,他们像是听不懂别人说话,随手在上面画一道痕迹就说东西是自己的,根本就不管到底是如何分配,总之看上了,我想要那就必须是我的。
陆父气得手上青筋暴起,脖子梗着理论:“哎,我说老王你这样说可就没有意思了,想要强势霸占我们家的菜地简直是不要脸了,明明分配的时候本子上记录得一清二楚,虽然这些年大家都不说,而且有些人也搬出县城,基本不回来,你们去霸占那些菜地随便种菜也就算了,我们家的可不行。”
陆父很少会骂人,老王有一瞬间愣住,他没想到陆父竟然真的不让自己种,说什么也不退让,一时情急王大爷率先动手推了陆大爷一把,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
……
听完之后就连警察也唏嘘不已,明明这种事情大家冷静下来好好商量即可,为什么非要把小矛盾闹大,现在陆父的眼睛又出事了,小矛盾已经变成了大矛盾。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帮我讨个公道,明明菜地就是我们家的,凭什么他们想要救给,在村里当了那么多年的恶霸,别人忍气吞声,我老陆可不干。”就算看不见,提起这件事情陆父仍旧愤慨不已,说话音量都带着浓厚的底气。
问话到这里大致已经知道原因了,凭他们去询问王大爷时的朝令夕改,陆父很明显让人感受到愤怒,而且每一次回答都不假思索。
“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好了,事情我们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新进展我们会电话同志。”
不在病房过多逗留,陆清河把人送到楼梯间后转而回去,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离开了几分钟,再一次回到病房,童母又蹲在陆父的病床门口,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脸蛋埋在他摊开的大手上。
“你说你,做什么要跟他理论那么多,明知道是地痞无赖,还非要计较,现在受苦的人是你了把。”一边哽咽一边训斥,那模样和声音在又心疼又气。
在发生冲突的那一刻他也没想过后果会这般严重,手指微动,虚弱道:“我这不是没想到他会动手,而且我要是不说,可能到最后一块菜地就剩半亩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不得骂我。”
陆母瞬间被童父这句话给噎住了,连抽泣声都停顿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愤愤的骂回去:“就算被占了又如何,我只要我们家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
童影如跟二毛站在一旁,表情很是尴尬,尤其是童影如,恨不得把时间倒退回去,自己送警察离开。
余光别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不给二毛跟陆清河反应时间,快步跑过去把人给拉过来,然后凑到耳边轻声告诉他二老的事情。
一眼就看出来陆母还心有余悸,在故作生气给陆父看。
“但怎么说也是我们陆家的财产,虽然现在清河跟影如能够赚钱,可因为他们长期不在家里,那我们更应该把陆家的东西给保护好,这些都是留给小孩的。”、
“爸妈,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想那些无法挽救的事情了,既然警察同志已经过来询问情况了,我们等一等,尽快解决河下村的事情,到时候把你们两人搬去跟我个影如一起住,那一块适合给爸修养,同时还能帮忙照顾一下橙橙跟硕硕,我们夫妻两经常忙得团团转顾不上姐弟,然后只能轻岳母跟岳父过来帮忙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