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到医院需要半个小时,她到病房的时候陆清河已经离开,不过特意请了个看护的,让陆母回去休息了。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病人刚睡下。”看护不认识童影如,虽然有嘱咐过,不过秉承着职业操守,还是多加询问一句。
“哦,我是病人的媳妇,你是我先生请来的看护吧。”是肯定的语气。
“你就是陆太太啊,陆先生跟我提过,说晚一点儿会过来。”
“嗯,辛苦你了,我公公没什么问题吧?”
看护阿姨犹豫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带着童影如往外面走去。
“是这样的,病人现在情绪不高,没有家属在他很抗拒进食。”
眉头瞬间皱起,先前他们在的时候,陆父虽然情绪消极,但也从未有过拒绝进食的主动,看来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嘱咐看护阿姨继续看着,自己去找医生。
把陆父的情况跟医生提了,给到的反馈是病人会这样很正常,毕竟失明属于身体残疾的一种,患者因为自身看不见没有安全感,会陷入封闭的世界。
“你父亲的情况比许多人都要严重,我们能够治疗的只能是外在的伤口,但目前他眼睛失明靠医疗手段不可能快递恢复,所以还是需要多依靠你们家属去让患者调整好心态,而且就住院这几天,病人身体除了眼睛已经恢复了,至于后面需要一个很漫长的治疗过程。”
这些话翻译过来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
童影如理解医生的意思,只是他们还要工作,除了陆母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伴在身边。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啊。”
回去把信息告诉陆清河,他也是很无奈,幸好莫总的小洋楼项目签了下来,也算是这么多事情中唯一的安慰了。
两天后童影如陪着阮淋去找赵师傅,这一次很痛快答应采访,处理好这些事情,帮陆父办理了出院手续,河下村是不回去了,直接把人带回城里。
回去的路上,陆父整个人显得十分抗拒,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瞎子,更不愿去陆清河的家里打扰。
为此陆清河还发怒了。
“你认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在家里待着吗,回到村里有多少人会笑话不是不懂,影如这些天放下公司的事情一直在蓉城忙上忙下,我也一样,还想要闹腾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很累,难道其他人就不累吗!”他声音很大,车厢里充斥着低气压,让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不过也很有效果,陆父瞬间就不敢再闹了,终于安静了下来。
直到回到家里,童母刚好也在,她开门的时候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就消失了,没让他们察觉。
“快进来吧,影如已经跟我说过你们今天回来,司机已经去接孩子放学,应该差不多要到家了。”语气大方自然,没有把陆父当作是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