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刚斟完一杯茶,一抬眼就看见他光着上半身,正准备脱裤子。
“你干嘛?”
盛熠动作一顿,“脱衣服,不是你说的吗?”
如果对方不是他,如果他不是那副轻挑的表情,顾宁昭几乎要以为自己在‘逼良为娼’了。
她眼底划过丝无奈。
“衣服不用脱,脱了外裤就行。还是说,你上半身也有问题,需要治疗?”
盛熠已经摸到裤子纽扣的手指指节曲了曲,脸上神情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没。”
上半身没问题。
和刚才的慢条斯理不同,他快速地把衬衣穿了回去,脱下外裤。
“这样?”
“嗯,先站着。”
顾宁昭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抬手按了按他腿上的几个穴位。
“痛吗?”
“不。”
“这里呢,痛吗?”
“不痛。”
“这儿。”
盛熠猛地皱眉,脸色瞬间苍白了些,嘴唇失去血色。
“嗯。”和刚才轻飘的语气不同,这一声嗯足以让顾宁昭知道他刚才吃痛了。
她心下了然。
“坐下。”
盛熠听话地落座,视线跟随着她。
这么光着腿站在医生面前很正常,他以前也看过不少医生。
只是唯独这次不一样。
有点……不太自在。
他眸光忽闪,将目光移开,没有找到一个落地。
顾宁昭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应,在他坐下的情况下又按了几个穴位,得到反馈之后,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身体。
“腿上没有伤口,不是腿部外伤造成的。你之前受过什么伤,或者说做过什么手术?”
顾宁昭问。
盛熠抿了抿唇,“脊柱,很大的一场手术,腿的问题就是术后落下的。”
“病例呢?”
有了病例就能知道他当时受伤的情况,以及手术和术后恢复情况。
这可是第一个在她的枪下活下来的人,她实在是好奇。
盛熠眉头微动,“一定要病例?”
“嗯,当然。”
顾宁昭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
其实只是用针灸的话,不用看病例也可以,只不过是她想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