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人皆知,枣庄城里有一个枣户大王,枣扒皮,说是枣户,实则却没有自己的枣园,他只是靠着家底厚,银子多,展览了无数的打手,每到夏末初秋,便派打手们去城外大大小小的枣园子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收枣,再转手高价出售给附近各个州县,所以这些年来他赚的是盆满钵满,因为这里没有谁的势力比枣扒皮更大,所以他便一手遮天,成了人尽皆知的富贵大户!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枣扒皮名声大噪之后便惹来大大小小的山贼强盗的光顾,开始的时候也就花一些小钱破财免灾了,可日子久了,这帮贼人的胃口也就大了!已然不满足那几两碎银子,而是张口就是一百两的保护费!一伙贼人得了便宜,还有另外的十伙八伙……枣扒皮心想,这月月给银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怪我那些地痞打手也不争气,没一个有武功底子,不然还会怕那些个贼人?哎……思来想去,枣扒皮为了安宁度日,不如,找一个江湖大派做靠山吧!蒙山派?泰山派?嗯……不成,这两大门派虽然厉害,但距离我这里实在太远,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呀,哎?有了!城东南有一座天柱山,那里有一个强硬的门派,天柱派!据说这天柱派的掌门人也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儿,我不如直接拿银子孝敬他,也比给那些杂七杂八的小门派来的划算呀!就这样,枣扒皮与天柱派一拍即合!一个为了安宁度日,一个为了银子,双双勾搭上了……打这以后,便再没有其他门派过来闹事敲诈。可为何这些小帮派如此惧怕这个天柱派哪?因为这个天柱派有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便是曾经小乌山的四大护法之一,极月者!……邓车道“极月者,呵!就是那个白天怂货夜里嚣张的家伙,当年与他交手真是吃了不少亏!”婉贞道“想起枣庄城,真是心痒痒!若不是有天柱派驻守,枣庄城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若得了枣庄城作为蒙山分派,那么我们南下扩张的战略就可以进行了,哎……”邓车叹道“枣庄城,连接南北的重中之重!没想到,呵,我们还没有出手,顾长清却先到一步,他还真是急性子呀!”这时,于阶先生缓缓走来……“呦,老大,赵掌门。”婉贞笑着回礼,邓车道“先生,顾长清的人已经打到枣庄了,你怎么看?”于阶闭眼想了想,又笑道“顾长清?就凭他也想夺枣庄城?呵,依老夫看呀,他最多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巫马的常用伎俩而已。”邓车道“虚张声势?难不成,他们的目的是想逼我们出手一同攻打天柱派?事后各分其利?”婉贞缓缓点头道“谁都知道枣庄城是一块肥肉!顾长清抢先出手,就是做给咱们看的,待咱们坐不住了,心痒难耐了,也定会出手枣庄!顾长清就是想借着咱们的势力灭掉天柱派!不然,呵,以顾长清的实力怎么可能斗的过天柱派,可他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会这么笨?切!”片刻。婉贞又道“那我们,将计就计,出发枣庄,想办法借天柱派之手杀了顾长清,你们说,可好?”邓车道“比起杀顾长清,我更在意枣庄城,先生,你说呢?”于阶摸着胡子皱眉片刻,道“枣庄城,天下门派的必争之地!容老夫想想看,我们该如何夺取。”……武当山下,堰塘镇。顾长清与巫马先生在门派中来回踱步,一眼望去远处的那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蒙山正宗四个金色大字,弟子们正在那边练习着被顾长清改进过的鸿鹄九剑,气势如虹,整齐划一。之所以鸿鹄九剑被顾长清改进了,是因为他不想原样照搬,毫无特色,所以只好照壶画瓢,刻意改动了些出招收招的技法,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样,身法巧妙。顾长清道“先生,这次我们佯攻枣庄天柱山,你说那邓车会来支援咱们吗?哦,呵,当然,他们明面上自然会说支援了。”巫马笑道“会,当然会,不过,他们师出无名啊,短时间内还不好出手,所以啊,老夫用了一计,定逼着他们尽早与咱们会师枣庄。”顾长清疑惑片刻,笑道“先生用的什么计策?”“哈,我写了一份讨贼文,又让弟子们抄写了百余份,只要这封檄文传遍江湖,呵,那邓车必然出动啊。”“讨贼文?何意?”巫马笑着掏出来一张纸递了过去,顾长清接过看了看:枣庄素有恶人枣扒皮,此人作恶多年,欺压乡里,恶意垄断,抬高枣价,几年来暴利行商,敛财万贯,不顾百姓死活,只贪自己享乐,试问天下,朗朗乾坤,竟有这等恶人立于世间?真真可悲,可叹!今日我蒙山正宗邀蒙山派一同前往枣庄,为民除害,还公道于人间。蒙山正宗,顾长清敬上。顾长清看完笑了笑,道“妙,果然是妙,檄文中只提到了枣庄,却未提及天柱派,只说了为民除害,又没讲争夺地盘,哈,这回,我们是既争了为民造福的口碑,又让邓车有了出师之名,一纸檄文,一举两得,先生之才前无古人。”巫马笑着摇头,自愧摇头……顾长清又道“先生,这檄文你已经发出去了?”“还没有,不过只等长清你一声令下,即可昭告天下。”“先生,你做事,我放心,那就,发吧,发出去吧,呵,呵呵……”顾长清笑得很假,巫马先生察觉到有一丝凉意!他问我这檄文是不是已经发出去了?意思是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差点做了越级之事!看来,以后做事之前还是要与他商量一下,免得遭他猜忌呀。不知不觉,二人踱步到山下,见那边有人急匆匆跑来,这?这不是苟柴吗!“长清!我回来了……”“苟柴兄弟!快坐这边歇息一下……”片刻,苟柴打开包裹,亮出乾阳剑与昆阴剑,还有那掌门扳指。顾长清愣了半晌,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宝物激动地说不出话!而这时,喜子也正好赶了回来,见他们三个坐在亭子里嘀嘀咕咕……心想,苟柴?他把这些物件偷回来了?哎?这事儿?有蹊跷呀!不是说叫我去偷吗?怎么?嗯……喜子回忆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最后再重新梳理一遍,得出结论,我被他们玩啦!这明着是让我去偷,但实则我是个幌子呀,那苟柴才是真偷呀!我是炮灰呀!这幸亏我福大命大,要不然我指定死在蒙山派啦!真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我又能怎样哪?打,我又打不过他们,一走了之?我又不甘心啊,哎……“哐哐!”天上两声炸雷,瞬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喜子淋着雨朝山下走去,越走越气,越气越委屈,越委屈越无助,向来都是我背叛别人,可这回,却被自己的好友给耍了,而且还是不顾我死活的耍!看来,在顾长清心中,我只是一颗棋子,从来都不是自己人。想着想着,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