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随着阿尔赫烈坐在席间。
她甫一坐下阿尔赫烈就将一块红纱盖在她的头上。
“这是做什么?”
红纱绰绰之下,阿尔赫烈拿起桌上的一块甜饼塞进她的手中:“吃吧,枣子馅的。”
随着一声清脆的鼓声,萧明月抬起头来,她还是看到了阿尔赫烈不想让她看到的场景。
阿若兰赤脚踩在鼓面上,双臂似柳絮飘扬,舞步轻盈如同水上浮萍,于一众男子的凝视之下缓缓脱掉外衫,她仿佛变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尽情在花间飞舞。
萧明月心中复杂,她问:“这便是霓裳舞?”
阿尔赫烈嗯了声。
“所有的新妇都要跳吗?”
“你不用跳。”
她不用跳,自会有人跳。
或者说,她的夫婿拥有生杀之权,她便可以向任何一个人说不。
相比之下,就算是漠北公主又如何,阿若兰孤身来到此处,在没得到权利之前便要像此刻这般摒弃尊严,丧失自我。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对她有所怜惜,因为心中多的是无穷无尽地征服欲。
萧明月也很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她唯一胜于阿若兰的,就是得到了阿尔赫烈。
她拿起手中的甜饼缓缓放入口中。
***
酒宴酣畅之际,萧明月在女仆的引领下前往阿尔赫烈居处。
阿若兰就站在路口等她。
彼时夜幕降临,天空零星散落。
阿若兰捏了片很小的蒲桃叶子放在嘴里咀嚼,待等来萧明月时问她:“你需不需要醒酒,这叶子醒酒正好。”
萧明月着实佩服她,如此阵营之下还能好言相对。
她拒绝了。
阿若兰自顾说道:“恭喜你得偿所愿,阿烈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你得了他要好好珍惜。”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同样的,我也很好,我们定会互相珍惜。”
阿若兰却是笑了,她说:“你与阿烈有所同有所不同,你可知惺惺相惜者亦会相残呢。”
“公主此时说这种话,未免过于酸楚了些。”
“不可否认我嫉妒你,但你要相信,比起嫉妒,我更想看看你二人如何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多谢公主的祝愿,我也希望公主得偿所愿。”
“我之所愿……确实还有机会。”
萧明月不愿与她过多交谈,正欲离开之时见廊下有人匆忙越过,烛光照着对方身影,萧明月唤了声:“蒲歌?”
蒲歌回头见着萧明月,十分情急:“明月,快些回去,有贼人闯入芳阳宫,九公主受伤了。”
萧明月赫然想起在进大禄府时,与音珈、古娜的擦身一瞥,她怒视阿若兰,厉声道:“阿若兰,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